第三十九章·离场（2/2）

苏九夏没有言语，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充满杀意，或者说更像是来自远古时代的一种苍凉的杀戮气息，他站了起来，缓缓地举起了虚灵巨剑，然后以一种已经不属于人类讲话范畴的语调沉声说着，“哪怕只剩一秒钟，只要他们还活着，绝对，可以的！”

“很可惜，我身后的人，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弗拉德看着气息逐渐开始异化的苏九夏，有些凝滞的表情突然一松，以一种粗重却能够让九夏明显感到愤怒到悲凉的语气说着。

弗拉德暗血红色的双眸中猛然一阵的缩动，在前一秒还侵占了整个柏林之地甚至还在不断的从各处的鲜血之中涌出的不死军团就像是接到了主帅的撤退命令般，开始不断地朝着身后黑红色的雾气中撤退，那数量上无比庞大的不死军团在五秒内竟然就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天空不再是那末世一般的亮血红色，而是变成了最初时封界石盘的暗红色，整个乱战过后的柏林，只留下的一片狼藉的战场。

“你...”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收场，不要说是苏九夏，连在远处战场上的顾轻欢和陈琳萱也都是木然的看着弗拉德，这个最强的吸血鬼始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撤去了他的死灵之巢，只要他持续的进攻，在面对着对于灵力有着极高抗性的不死大军，单体力量并不足以两线作战的他们失败是迟早的事情，而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候，他却撤退了？

“别误会了，龙王的规则之力并不是无敌的存在，非龙族的力量也有很多能够将其击杀的存在。”望着苏九夏略带困惑的眼神，弗拉德无视了他眼中那股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波动，“我的目标并不是你，所以迄今为止和你的战斗只是我对过去的发泄而已。”

“我失败了，但愿你能够坚持下去。”弗拉德将手中的骑士大剑融进了身旁地面中出现的血池之中，他的表情变得温和，不再有着战斗时的嗜血疯狂，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平常时期的弗拉德·采佩什。

“那么你接下来呢？”苏九夏已经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此刻的弗拉德没有了和他交手的欲望，所以他也就收起了外现的虚灵巨剑，转而将虚灵之力流通全身，开始更快速的治疗自己的身体。

“我要去找个人，也许他可以结束我这无尽的诅咒生活。”弗拉德没有回头，只是兀自的走着，仿佛刚刚重创整个战场所有势力的事情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是他本就不在意，还是已经见多了这种场景，所以才会变得不在意？

“哦，对了，问你个事情啊，虽然我也曾明白过，但是我好想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正在行走着的弗拉德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半回头侧过身看着苏九夏，脸上洋溢着与整个战场背景不符的微笑，“为什么你会喜欢那么遥远的一个人啊？明明那么的虚幻，那么的让你迷失。”

“因为，他是我的梦啊。”苏九夏并没有思考很多时间，因为这种事情他也是思考过的，“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我无条件会去相信的，那么，就是在我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宅男的时候将我带入这个世界的他了。”

“梦...吗？很有意思的回答。”弗拉德转过了身，右手伸过头顶，背向着苏九夏挥了挥手，然后在一片若隐若现的雾气中，渐渐的消失了。

生命，曾是身为吸血鬼之前的他最狂热的信仰，自己的信仰有错吗？当年四处征战的他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没有怀疑过对主的信仰，也许就是因为太过信赖了吧，当自己得知她的死讯时，自己便彻底走上了离经叛道之路，当利剑刺破神像的心脏，自己饮下那鲜红色的液体之时，就已经预见了自身永无止境的没有救赎希望的流浪生活。

永生中的寂寞荒芜，流浪中的喜怒悲惧，无人能够分享，无人能够陪伴自己，这就是自己作为最强的吸血鬼始祖的代价，由天地而生，却不为天地所灭，今晚，这场无休止的长夜就要破晓了。

封界石盘内，绯夜总部的庄园所在地，初风稚羽和羽千夜接近力竭的互靠在一起，他们的周身处，有着各式服饰的超自然组织成员，也有着最高意志派遣而出的守墓龙尸，但是尸体最多的，却是执法者的尸体。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稚羽君？”而此时将整个庄园外围包围成一线的部队，也恰恰正是初风稚羽原先所属的超自然组织——执法者，而站在部队最前方，反手肩扛着那把超长太刀——物干焯，动作举止颇有古侠士之风的，自然便是更木苍术。

“”

掌握真理并不难，因为血淋淋的一幕，时刻便发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