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密室(2/2)
我赌气地道:“那我和你一起。”说罢快步在他前面进了阁楼,此刻地上的石板都随着机关缩到了墙壁中,在两边变成了台阶,我不顾身后云归阻止的声音,率先沿着那些台阶走了下去。密室正中间有个圆台,台上有三个方形的印子,应该就是刚才放过箱子的地方。
云归跟在我身后也走了下来,士兵指着我们面前的墙壁道:“这面墙壁似乎是空的。”
云归走过去,对着那光滑的墙壁看了一会,然后又沿着整间密室转了很久,却终究一无所获。这密室不论是墙壁和地板都平整光滑,根本找不到任何机关。
云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怪我杀了邓陵渊而导致此时的一筹莫展。
我心里愈加觉得委屈,便只是冷着脸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想对他解释一句。
最后,云归下了一道命令:“南沧铸铁司的所有工匠,全部带到这里,将这面墙融了。”说罢,他没有再看我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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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三天三夜,终是将密室的那面墙融化了一个缺口。可是,墙的那一面并没有密室,只是因为那边的泥土形成了空洞,这才误导了我们。云归也没有再叫人打开那三个箱子,而是准备将它们带回阜都再做打算。
那面墙是被打开了,我和云归之间却产生了难以解开的隔阂,陷入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冷战中。
自从上次晕倒在云归的军帐中后,我总觉得恹恹地全身困倦,偶尔还有心痛之症,便每日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云归也忙着收拾残局,留在沧海城的日子,我竟然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转眼冬天就要结束了,姜国大军也很快就要搬师回朝。
因为我的身份不宜让人知道,所以便决定与大军分开,提前回阜都去。心口的疼痛依旧时常发作,我便放弃了骑马,换了一辆大的马车,带着还在昏睡中的蝶少风一起出发。二哥觉得不放心,派了一队人跟着,一路护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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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阜都那日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本打算从南面的城门进城,却被堵在了城门外,因为今日是郑宇修出殡的日子,柩车要从南门通过,所以一早就清道封路,等着迎送灵柩。
停在城门外的马车很多,我们到得晚,前面已经堵了长长的一路。刚在城门外停下,便听到城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哀乐声。不多时,便见两队步兵从城门内缓缓行来,过了一会才见到长长的送葬队伍。
一旁马车上的人大都下车站在了道旁,一边驻足观望,一边小声议论着。大约是哀乐声太大,人群中的讨论声也就失了顾忌,其中几人正好站在我们的马车旁,便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只听一人道:“这一年多办了三场丧事,前年下半年是郑国公,去年是太子妃,今年开春又是一场。祖孙三代,都全了。丧礼呢,一场不如一场风光,之前可都是御林军和骑兵列队送葬,你看今日,就这么几队步兵。这郑家啊,只怕也要风光到头了。”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这也是平头百姓可以议论的,小心你的脑袋。”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只剩下道路中央哀哀戚戚的挽歌声: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
我正要放下车帘,就见送葬队伍中,靠我这边有个年轻男子,远远看着十分眼熟,待走近一点才发现是郑光弘。这个距离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似乎目光平视着前方,脚下步调缓慢,跟着队伍一步步向前行去,一身齐衰丧服,将他融进那一片素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