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乐（2/2）

“作为'乐'的宿主，怎么能对于它一无所知呢？”系统语重心长的说道。“人可以无知，但不能傲慢。宿主似乎对‘乐’有所轻视，那你认为什么是‘乐’？”

李靖见那老头严肃起来，稍作收敛地回答道：“乐应该是指音乐吧，我听说上古的人因为不认识字，就一边唱着歌，一遍读者书，字的发音正是合乎音律。往小了说是歌曲，往大了说可以算得上是文明的传承了。”

“嘻。”系统嗤笑说道：“文明的传承？好大的帽子咧。”李靖不由有些脸红，为官多年自己确实沾染了些风气，脑袋又一想，虽然有些夸大，但也没有过错啊。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人籁罢了。你的眼界也仅限于此了，有的人穷尽一生只听得人籁没有听过地籁，有些人听到了地籁却不知道天籁。，你又是哪个呢？”

“人籁不过是人发出的声音罢了，哪怕再动听，跟你放了个响屁也没什么区别。你听过地籁么？它是天地所发出的声音，天地和人一样有生命，只不过他的寿命无边无际，河流是它的血液，森林是它的毛发，风是它的喘息。如果你仔细聆听你会发现，地籁往往让人心生波澜，我们把那心底的波澜叫作感动”

李靖肃穆了，系统所说的话已经是天地之间的至理了，如果不是卧病在床，他肯定会施上一礼以谢乐者的赐教。这样的馈赠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他变得极为恭敬，问道：“敢问何为天籁呢？”

“嘿。”乐者满意的一笑说道：“道的音便是天籁。寂静无音，其状无形。存在却无法证明，明明知道它在那里却不能去揭晓。聆听天籁，便是聆听了道。李靖，世间的琐事便如同加在身上的枷锁一样，四十余年了，你身躯处在天地之间，心却被关在狭小的盒子里，你不同于别人，你是天地间唯一的变数，你有无数的古代先哲作为老师，却从未去请教。你明明妄想自由，却不敢踏出脚步。”

李靖和系统都不说话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了起来。系统幻化的老者所说的一番话，在李靖听来无异于惊雷一般。少年时跋山涉水访仙修道仿佛就在昨天，那昆仑山脚下跪了四十九天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忘了自己的本心。

“痴儿，还不醒来？”

一向果敢的李靖害怕了，他磕磕巴巴的问道：“敢问先生，我如今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无数牵挂，还能寻道么？”情急之下他连夫人也叫成了老婆。

乐者笑了，眼神里尽是满意：“寻道，你我不一直如此么？老夫乐者，见过道友。”

“怎么，您与我一直如此。”“我与你一直如此？”李靖就像陷入了魔障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不对”李靖忽然盯着老头问道：“您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