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一家人（2/2）

“既然你同学出大头，叫你阿婶给你拿点，凑足二十万。”

“不用。”陈明轩压低声音，“你的钱，阿婆时刻要用。”

父亲声音哑了下来，默默吃了两口饭，道：“要不你明天等我回来再去找你六叔。”

六叔是村干部，陈明轩知道父亲的意思，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做。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早上回来还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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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华灯已上。

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又用白天的剩粥拌上饲料喂猪，有喂了鸡，才梳洗一番吃上微波炉里热过的饭菜。

平日里，母亲绝对是不会这么晚才回来的，因为还要伺候阿婆吃晚饭，今天回来这么晚，主要是她知道自己大儿子回来了，儿子自会给阿婆准备饭菜。

陈明轩弄了一杯水过来，放在桌子上。

一旁静坐不做声的阿婆看到水杯，指着水杯道：“水很好喝的，你喝喝看。”

母亲应付道：“嗯，好，我喝。”

“你这次回来，正好帮忙抛秧。你都多少年没下过田了？”

陈明轩笑笑：“有十来年了。”

“从高中起就没下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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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觉了，我扶你进去。”已经八点钟了，阿公拿着一个手电筒，对阿婆道。

“嗯。”阿婆颤巍巍站起身，陈明轩连忙伸手去扶。

阿公和阿婆都住在老屋，就是之前住的水泥楼房，比较简陋，就在屋后十来米。但是农村的夜晚，除非是月朗星稀，都是黑乎乎的，老人走在泥石路上不安稳，更何况是阿婆这样多年的药罐子！

所以，每天晚上，都需要有人扶着她回老屋，若是没有人扶，指不定什么时候摔一跤，她可没有阿公那么好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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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不久，陈明轩刚刚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母亲就来到儿子的房间。

“扶你阿婆进去了？”

“嗯。”

“你大姨说给你介绍一个女的，我前几天告诉她，过几天你就回来，到时候叫你去见一见。”

“不是说，把我的qq、微信和电话号码给女的，女方想谈就联系我吗？”

“你还要女方联系你呀？你男的不主动点，要人家女的主动？”

“不是我不想谈，你看看，哪个女的不是一开始说不嫌弃这不嫌弃那的，结果咧，没几句就吹了，再没声息。”

母亲叹了口气：“怎么找个老婆这么难呢。”

“那没办法呀，人家都看不上你家儿子，没车没房没存款的。”

“按说，你也是大学毕业，在魔都找了份体面工作，我们家也有小二层的房子……”

母亲嘀咕道，“就怪当初你报魔都的大学，这都回不来了。介绍了几个，都说魔都太远，不愿意去魔都。”

陈明轩苦笑：“我当初不报魔都的学校，不是浪费了高考分数？你们当时不是挺高兴的嘛，都摆酒庆祝了。”

“你还说，到现在，谁都知道你这么大岁数，都还没有结婚。想介绍个女的，都说你看不上眼，说是学历太高，配不上。”

“我也没说一定要大学学历，是你说的吧！”

“那你在魔都，她要是跟去，低学历找不到工作，你一个人养家，那得多累？”

陈明轩闭上嘴，母亲看见桌面上的水杯，后者道：“刚才你那杯水，很好喝，在哪里买的？”

“我带回来的。外面厅里的桶装水水桶，一整桶都是。”

母亲惊道：“一整桶？这么多你不累呀？”

“也没多少，上车了也不用自己提。”

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斜斜：“你给这个女的打个电话。”

“什么啊？”

“你大姨介绍的。”

陈明轩嘴角扯了扯，很不情愿地拿起桌面的手机：“都这么晚了，再说了，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你儿子。”

“就你多事，说话不要那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