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过河拆桥](2/2)
费尔南多嘿嘿一笑,“放心放心,他现在不止怂,而且还聋,没问题的,当然了,有问题也肯定是他的问题,不关我事。”
芮芭猛吸了口气就要发怒,站在队伍中间的埃米却沉声道,“跑!”
话音刚落,埃尔文明珠就越过挡在前边的鲁本和雷伊,带头狂奔起来。
大门那边的酒馆女郎们很快就让开到了一边,一个个的都嘟着嘴,她们可不笨,虽然地上有不少金币,但被人捉弄了总归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挤开了酒馆女郎的两伙尾巴还没得喘口气,就瞥见目标一伙已经朝着酒馆后门冲刺,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眼前,于是他们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和客套了,踏着脚下软绵绵的沙地闷头就冲。
可他们才跑到风化岩吧台一侧,前边的人就已经尽数都出到了外边,跑得最慢的那个刚越过门框,突然就转身一巴掌拍到了地面上,众尾巴中有识货的纷纷脸色大变,暗道不好。
巴掌无奇,但它前边包括门槛石在内的一条横道似乎都变了质,仿佛被拍得起了波澜。
下一瞬,一扇黄褐色的土墙竟从门槛石上拔地而起,速度快得众人都看不清土墙与青砖交接处究竟是怎么个变化!
土墙宽厚,居然直接就将酒馆的后门给彻底堵死了!
此时在火焰玫瑰夏层之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画面,纷纷惊呼出声。
“哇!!!!”
“那是什么?!!”
“咱们的后门被堵死了诶!好开心啊,那里早该竖个屏风了!!”
“这下好了,冷死人的穿堂风刮不进来,咱们可以在衣服上剪一些破洞什么的,之前有好些个客人都提过要求了呢。”
“喂喂喂,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吧!”
酒馆女郎和酒保们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过去却被拦住的尾巴们则仿佛被火烧了眉毛。
“土!墙!术!”
“卧!尼!玛!”
绝大多数的尾巴都被迫骤然减速,唯有最先出现的那一男一女仿佛对此视若无睹,依旧一声不吭地直冲土墙而去。
当然这两人也不是没有做出应变,如果将之前不知道藏在哪里、泛着黑灰寒光的长剑抽出来也算的话。
然而还没等他们接近后门,情况又出现了变化,土墙原本平坦的墙面似乎突然荡漾了一下,仿佛一片雨滴同时落到了墙面上,激起了一片涟漪,然后眨眼之间,雨滴落湖之处竟猛地窜出了一根根近乎半人高的黄褐色尖锐锥刺!
“地!地地地……地刺!”
稍远的十来个尾巴已经彻底停住了脚步,既惊愕、惊叹又无奈,那东西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土,其实跟石头一样硬,撞上去定然是个千疮百孔的下场,就算要拆也不是那么好拆的,所以此路……
已然不通。
跑在前边的那一男一女也瞬时就侧身将黑刃插到沙子里来了个急刹,险之又险地停在了与尖刺一掌之隔的位置,男人摇头皱眉,女人则怒喝一声,发泄似的抽剑砍向了身前的尖刺,撞击声清脆,某根地刺的尖端应声而断,切面平整,不过看得出来,她费了不少的劲。
女人举剑再砍,男人很是无奈地劝道,“别浪费力气了,等你清掉尖刺再挖穿一个能钻过去的洞,我已经能绕着火焰玫瑰跑上好几圈了。”
“谁不知道啊!狗屎!”女人又狠狠地斩断一根尖刺,呼出的白气连绵不绝,“童话故事成真了!魔法师现世了!靠!带着这么些个麻烦的家伙,要怎么跟啊!又不能打不能杀的,强人所难嘛!”
“呃,我们可不就是专门解决这种难题的人吗。”
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当当又挥剑斩向锥形地刺,这东西又粗又长,黑刃砍到尖刺的中部,卡住了,她废了老大力气才把剑抽出来,“啊啊啊!!!”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她四下一望,顿时跺脚收声,溅起大片的沙土。
“其实归根结底,咱们还是太小看他们了,下次有了准备,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怎么准备!穿上贞操裤吗?!”
在门口那里时,两人全身上下都被酒馆女郎给摸了个遍,虽然似乎也没吃到什么大亏,但因为这种破原因而被拦截了一小会……对他们来说简直说得上是耻辱!
“呃……咳,走吧,这可得好好想想,而在此之前,咱们得先猜猜他们会去哪里,要么猜猜谁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行。”
男人说着带头朝酒馆大门走了开去,在路过吧台的时候,酒馆里回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咳嗽,他虽不停顿,却老老实实地往吧台上拍了一小摞金币。
“欢迎下次再来。”几名酒保笑眯眯地躬身欢送。
“姑娘们这么野,怕是不敢再来了,对了,那东西先用水浇湿泡软会比较好处理一点。”
“好的,她们只是一时没摸清形势。”
跟过来的女人一听,又是狠狠地踢起一蓬黄沙,“靠!摸你个头啊!”
…………
成功甩掉尾巴之后,高年级学生们兴奋至极,并通过富有节奏的踢踏声以及按耐不住的轻笑来宣泄心中的情绪,毕竟他们此时穿梭于大街小巷,周遭都是一些行色匆匆、一脸忧愁的平民,这种时候若是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话,未免徒招人恨。
事实上就算埃米等人不说话,也还是会招来不少偷偷摸摸地白眼与若有似无地辱骂,恶意来自于四面八方,查无踪迹。
一座城镇秩序不稳,最先遭殃的就是底层的平民,越来越多的人心中生恨,恨进犯的狼人夺走了富饶的山谷,恨捣乱的暴徒搅乱了城镇,也恨“无能”的城卫军既不能清缴内患又不能击溃外忧。
从客观上来说,若是没有斯凡提家族和城卫军,这座城早就破了,仍然好好地活在城内的人都该对身着银甲的士兵们心存感激,可惜的是,越是处于低处的人,所想所见越是有限,而且从某个角度来看,截至今日,似乎城卫军都还没有向平民们展露过英勇杀敌的身姿。
银色甲胄在内城代表的是秩序,却也兼顾着欺压,士兵们在冲出内城东门时,又让银甲染上了难民的鲜血,可悲的是,这些人最后大多都死在了无人可见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