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偷鸡不成蚀把米](2/2)
嘭!!噗嗤!
利刃入肉,灰色头盔的侧脸处也炸开了一大团晶尘,袭击者捂着脖子摇摇晃晃地退到了门边,想要扶着铁门却摸到了烧红的烙铁,被烫得一边甩手,一边晃着脑袋,却全程一声不吭。
艾尔则捂着胸口和右肋的两处血洞半跪在地,这事情其实本不该搞成这样的,可一个二十来天以前都还是名农奴的家伙,懂得的东西又有多少,若是早知道那种灰甲这么厉害,他就直接冰枪射裆了!
在肾上腺素飙升与血液涌上脑际之时,扔出去的赌注不知不觉地越来越大,一转眼,猎杀就已经变成了生死相搏,他嘿嘿笑着缓缓抬起手,指向了同样缓不过劲来的袭击者,心中默诵咒语,打算就用这个姿势,在五六步远的距离上将对方射死于铁门之内。
[冰枪术]。
biu!——
万分可惜以及不出预料的是,它果然还是射偏了,带着尖啸以和目标隔着两个身位的误差穿过镂空铁门,炸开于学院街对面的围墙,简直不可理喻。要想射中对方的话他要么就冒险凑近点,要么就站起来用还能使得上劲的左手甩射,眼下这种情况无论怎么想都是后者比较靠谱。
近距离的一击不中让袭击者脑袋晃动的间隔更短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讽刺还是在抓紧时间摆脱晕眩,晃着晃着,尖啸伴随着闷哼再度响起,叠加了投掷力的冰锥沿着弧度很小的弧线旋转激射,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哪怕袭击者早有准备,情急之下也只来得及别开脸、同时用早就准备着的右手遮挡头部要害。
防御有效,冰锥炸裂于那条与灰色甲胄一起变形的右手小臂,叠加出来的巨大力道让它摁着袭击者的头部磕到了铁门上,产生的磕碰声与炸响声首尾相连,几乎无法分得清先后。
这种攻击只要再来几下,袭击者必死无疑,可事情的发展再一次超出了预计,艾尔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甩射了,否则因为身上那两个血洞的关系,最先倒下去的还说不定是谁,而对方必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最关键的是,学院里边的人跑过来了!
因为距离较远与可见度较低的原因,从最近的两栋白色建筑里跑出来的具体是有多少人这完全无法估计,但从那些拖拽出长长焰尾的火光来看,他们大概能用火把为两名杀手举行一场大块人心的火刑。
对的,两名杀手,毕竟今晚上参与执勤的六名学生已经三死三昏迷,谁他吗的能证明得了杀手只有一个呢?就算其中的一个不是杀手,那也是一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通缉犯,算了还是一起烧了吧……
什么?脑袋值200金?!
……
快块快!!赶紧把脑袋留下!
带着这种心思的艾尔和对方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居然在一瞬间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后者抽剑朝着镂空铁门铛铛横着砍了两剑,被砍断了七八根竖栏的铁门上立即就出现了一个大豁口,袭击者捂着脑袋从中窜了出去,艾尔自然也是快步跟上。
今天下的注已经够大了,现在这种情况,再赌的话,结果只可能有一个,他只想快点回教堂,不过害人之心可以扔掉,但防人之心却不能放下,几步之外就是袭击者,鬼知道人家会不会突然来个十分顺手的回马枪?
所以他一直盯着对方踉踉跄跄的背影,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攻击,不过袭击者钻出去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北而去了,这很好,否则如果往南的话还真是不大好办,当那道灰色的背影刚好消失在门柱之后时,艾尔也弯腰钻了出来,同时下意识地侧头往北边看了眼,赫然发现,那人……
似乎……
……
不见了?!
……
不,一定是跑到了昏黄的灯光之外了,艾尔扭头就跑,边跑边吐血,跑了十几步才没入了黑暗。
……
因为走路姿势怪异的原因,靠近教堂的时候艾尔吸引到了不少的窥视,好在人家大概是奉行着忌出不忌入的原则,倒是没有过来找麻烦,一切都还算顺利,而最幸运的莫过于圆脸骑士竟然早就守在大礼拜堂的门口了。
对于他这种三天两头就身受重伤的情况,圆脸骑士明显已经见怪不怪,两人勾肩搭背地先回到了圣疗院,又是黄光加回血丸,除此外艾尔还特意换了身衣服,毕竟那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让妮萨知道的话也必然是弊大于利。
完事后泰迪肯定是要去找婕拉的,于是艾尔又和对方勾肩搭背地往就住着他们几个的裁决三院走去,那里与圣疗院不远不近,走得快点五六分钟也就到了,这时间用来互相发发牢骚都不太够。
不过,圆脸骑士表面上是在说自己[因为把持不住而被罚站门口等某艾尔]的事,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劝对方要珍惜眼前人,不要莫名其妙地犯疯病、身在福中不知福之类的,大概是中了格兰的毒。
在对于[未婚妻米兰达小姐]这事的看法上,十有**已经洞悉了一切的大姐头跟毫不知情的圆脸骑士简直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同类生物,前者依旧在裁决三院的过道上游荡,荡着荡着,大概已经将早上那事给荡没了,看到两人出现眼前,注意力完全都在泰迪的身上。
一照面,圆脸骑士就快步地迎了上去,嘟嘴贴脸要亲亲,结果啪地一下就让婕拉给摔到了地上,这他吗的哪里是什么把持不住,简直就是作大死啊草!
艾尔咂咂舌,小心地绕过了两名圣殿骑士,擦身而过时不着声色地给泰迪塞了一瓶仅剩一点点的好东西,在抬手叫门的空挡,还偷偷地给对方使了好几个眼色,只望自己的一番好意别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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