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间隙纳入脉络](2/2)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将对方的恐惧放大到极致,毕竟艾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被坑了,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可是因小失大,也许编个故事假意给对方留条活路效果会更好,但他现在有些心乱,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玩这种游戏。
在接下来的问答当中,艾尔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将现下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然后根据自己的猜测,将这些信息按照时间的顺序连接了起来,虽然中间似乎还有不少缺漏,但对于现在几乎两眼一抹黑的艾尔来说,却是宝贵的参照与指引。
事情是从昨天开始的,卡特将他打了个半死,又带他去找了那个觉醒者,之后又关进了这个内城监狱,在此之前,内城东门被封闭,连同封闭在外的还有狼人与平民,以及一支内城七拼八凑出来的队伍,据说那支队伍已经夺回了城门。
然后是今天的事情,监狱里边的罪犯和守卫,已经被调去外城,用来消耗零散的狼人以及守卫内城墙根下的平民。
带队人就是卡特,他今早带队前往东城东门,在那里听从费恩子爵的调遣,直到今天傍晚时分或者更晚才能赶回监狱,至于原因胆小守卫表示并不清楚。
接下来就是明天的事了,让艾尔心脏砰砰直跳的就是这个。
卡特会带着这些留下来的守卫,以艾尔自己作为诱饵,埋伏妮萨,也就是被人叫做[林地玫瑰]的女人,而妮萨仍然被关在外城区,等着从故意留出的“口子”逃生。
对于这个“口子”,以及妮萨的处境,艾尔再三逼问,对方也是丝毫没有改口,坚持说卡特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他并不知道“口子”具体是什么。
艾尔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是也信了六七分。
对于屁股下这个家伙说的话,艾尔知道大部分都需要找人再次验证,但是其中他最关心的那条,却是丝毫不可能作假的。
那就是她们会来救自己,这就够了,不管是不是为了还债,都已经能证明当初艾尔心里的怀疑是错的,那两个女人不止没打算将他捆送给巡逻队换取赏金,反而还愿意冒险来救自己。
这个事实与那晚上妮萨喂他吃肉干的画面两相叠加,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暖得要命,同时不由得开始怀疑,她们被困在东外城区的原因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必须要确认那两个女人的安全或者位置,这实在是太关键了,却又是最难的,他要如何确认?又要找谁打听?又不是打听一间酒馆的位置,随便找个人都能回答得上来,他要打听的是神明遗落人间的造物。
如果她们俩真的被困在了外边,和一群野兽在一起,如果那个[据说已经夺回了城门]的消息是假的,那还不止是一群,然后除了狼人,还有监狱的囚犯,天知道她们有多辛苦?但这其中夹着两个如果。
如果她们已经通过那劳什子“口子”进城了呢?如果自己进去了,她们却跑来了这里呢?如果自己进去了,她们却跑来了这里呢?
这期间有太多的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将这些[如果]尽量的消去,而不是迫不及待的采取什么行动。
啪!
艾尔给了那家伙后脑勺一巴掌,艾尔无奈道,“你好像提到你有一个小金库,告诉我它是埋在哪里来着?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好好看看你的妹妹呢,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
“我说……”胆小的守卫毫无保留。
……
当然了,最后艾尔还是刺死了他,不过在这之前,艾尔对他保证,一定不去祸害他的家人,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送他上了天堂……但参照他们在所谓的[食肉间]里边干的那些事,估计得下地狱。
艾尔又往监狱走了过去,跨过警备房前边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站在门口沉思许久。
要消除[如果]的话,这就有个现成的摆在眼前,那就是如果他与那两个蠢女人错过了,她们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时,会怎么样呢?是面对一地的尸体不知所措?还是被卡特或者什么人在这用重新布置的陷阱逮住?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一个[如果]不消除,就会衍生出更多的[如果]。
或许自己应该留下一个标记,或者暗语,告诉她们自己逃走了,在哪里哪里等她们之类的……虽然也许她们知道自己安全之后就不会来找他了,艾尔有些患得患失。
而且这个有点难,既要别人看不懂,又要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懂,这是个难点,艾尔为此想了许久。他和妮萨、塞菈佩尔待在一块的时间还不足一天,还大部分都在赶路,根本就没有机会产生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等!不为人知的秘密!秘密有啊!艾尔恍然大悟,他还真想到了附和这个要求的暗语!
但他高兴了没两秒钟,脸上的灿烂瞬间就垮了下来,暗语是想到了,也准保别人看了不明白、想不到,而那两个女人……不,塞菈佩尔看了却绝对能明白。
但是能传递的信息不多,只能让她们确认艾尔是自己溜走的,证明他已经安全了,而且副作用极大……真要留下这么一条暗语,下一次看到塞菈佩尔他可就要小心对方手上的剑了!
“你吗个比的!”艾尔抓着脑袋一副便秘的样子,“草,边干边想吧。”
于是接下来,他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将每具尸体都摸了一遍,想来这些毕竟是贵族是吧,身上多少应该带有点好东西,但将那些摸出来的玩意堆在地上的时候,他眼泛金光直乍舌,心说还是太低估这帮龟了!
地上那堆红的白的黄的玩意,倒是让他免了去守卫说的地方取钱的危险与麻烦。
他挑了一个较大的钱袋,将聚在一起的赃款统统装了进去,并打算挑一名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守卫,用对方的里衬,替换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过看了一圈,也就是离警备房最远的那家伙比较合适,他三两下将对方剥了个精光……
相对于那身亮闪闪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处的铠甲,以及原来自己身上那件尽是血污的粗麻布衣,还是这亚麻里衬比较靠谱,他可不想走上街立马被人拉去问话,或者被人抓起来。
做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用暴风在警备房的外墙壁、门板上,歪歪扭扭的刻上了一段六字短语。
“你要是砍我,我就跑好了,有暴风你又追不上我。”艾尔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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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阵列被撕裂成了多条断断续续的银色细线,最先跃入骑士当中的巨狼在空中就死了,尸体砸翻了一名倒霉的骑士,又将后边躲闪不及的另一名骑士撞得翻了个跟斗,巨狼之上的狼人在坐骑的背上就再次跳跃,用着它们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将第三名骑士从战马上叼了下来,可怜的骑士整个胸腔都没入了狼人的口腔,他一边发出凄惨的嚎叫,一边要伸手要去拔出腰间的骑士剑,手还没摸到剑柄,就被狼人扯着腿撕下了脑袋。
“嗷呜!!”这种展示力量的行为让它们极其兴奋。
骑士们展开反击,但无论是四肢着地的座狼,还是像个小巨人一样狼骑兵,相对于直来直去的战马,都灵活得不像话。这样的场面让人有种恐怖的错觉,就像斗牛场里的人长着牛的面孔,横冲直撞确被耍的团团转的牛却有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