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华（2/2）

都灵郡与老华所在的西雅郡接壤，同为当时的宋国大皇子管辖。那一年宋国与雷州正处于开战之际。据说起因与雷州大部落酋长之子失踪有关。

而宋国处于中原极南之处，国力鼎盛，与中原诸国皆为盟友关系。雷州面积浩瀚如海，为十六个部落所瓜分占据。历年来虽时常与中原产生摩擦，可靠着一道纵深切入中原与雷州之间的天厄山脉，即世人所列的三大险地之一，战争倒从未发生过。

蒙尔巴·古契·朵依，雷州第一大部落的酋长之女，也是失踪的酋长之子妹妹，不惜与父亲翻脸，带着三位亲近下属趁夜逃离部落，耗时半月翻越天厄山脉。誓要找到唯一在部落中与自己关系亲近的大哥。

朵依带着自己的属下佯装成中原人士，进入到了宋国最南边，宇文郡的城门。在城中偏僻的小客栈住着。

老华这时候赶巧也在宇文郡，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与当地的商会商讨租地事宜。

原来是老华想在宇文郡也开设一家武馆，扩张自己的名气。

城中所有的酒楼都已满人，老华也不是特别讲究之人，带着自己的弟子就在朵依所处的小客栈住下了。

老华见到朵依的时候，朵依还是蒙着青纱布，所以在看不清切她的脸的时候，那一双凤眼给老华留下的印象已经足够深刻。

“这位老先生，不介意比试一番？”朵依在听闻老华一众人在客堂商讨开馆之事，起了心思。

而早已经注意朵依这位曼妙女子的老华，一张满是细纹的老脸当即紧绷起来，矜持着说道：“这位女侠，我其实观你面容隐约散发光华，手掌茧面能看出你常年握剑，行走的时候步伐间隔时刻保持半尺，哪怕盘起来的发簪也是由三道精火淬炼的铜针构成。”

老华停了一会儿，观到面前女子已稍显惊容，随即侃侃而谈：“而我虽然看不清你的真容，可面纱之上的那双眼睛，满是锋芒，这是习武多年才能练就的。”

老华愈发显得自信起来，尤其在一众弟子面前，更要高深。

把双手拂在身后，老华轻咳两声，随即说道：“这位女侠，中原偌大的一块宝地，像你这样的女子，也不多见。”

“咻！”

朵依不待老华把话说完，藏在袖里的一柄细长匕首眨眼间架在了老华的脖子上。

这一段对话由始至终不过须臾之间，居然演变成了这种形势。

老华的弟子反应也是极快，七八种各式各样的兵器几乎同时祭出。

小小的客堂，由兵器折射而出的五光十色之气犹如烟花般炫目。

老华微睁着眼，脸色从容，立在原地虽说动也不动，可无形中散发出的宗师气场无不说明这柄匕首并未有任何威胁到他的意思。

“这位女侠，我并无任何恶意。”

老华不急不缓的举起左手手掌，贴向那柄匕首，五指转瞬拱起，青筋外露。随后松开刀刃。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而老华已经把左手藏好。仿佛这一切只是为了展示他的功底。

“这位女侠，如此年轻，再有十年火候或能与此时的我抗衡。”

老华说完，用一双十分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朵依。

朵依蒙着青面纱，众人只能从她满是慌乱的眼神看出，老华这一手着着实实地震慑住了她。

片刻功夫，沉默的气氛还是被朵依打破。收回了匕首，朵依转身走开，头也不回地低声道：“这柄匕首价值连城，是我父亲赠予我护身之物。”

待到朵依上楼回自己的厢房，老华才缓声开口：“把兵器亮出来作甚？”

不待一众弟子回应，老华急忙跑上楼，回到自己的厢房。

一阵翻衣倒柜后，老华在一块淡绿色包袱中寻得一块玉佩，满是欣喜地捧在手里。

“就是她了，我老华非她不娶!”老华说完转身打开自己厢房的木窗，遥望着一处方向，含糊道：“娘，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次日，早早起床的老华，难得精心洗漱一番，又拿出一把剃刀，对着铜镜极为缓慢地剃着自己留了六七年的胡子。片刻功夫，一张年轻不少的青年男子脸庞浮现在了铜镜中。

自认为一切准备就绪的老华，换上一身崭新的黑色劲装，袖口两边有金色纹线。整个人看起来已是器宇不凡。

朵依盘膝坐在自己厢房的床上，双手把玩着一柄匕首，望着刀身上四口凹陷进去的指印，陷入了沉思。

“或许可以依附这人，助我多发现几条能找到大哥的线索。”

“十年一次的择仙大比，最近数十年来中原名额已占去大半，我雷州天资聪颖之辈可不比中原来的少。上一次的大比，上界的大仙人居然只挑走了雷州两人，中原数十国，被挑走的达三十六人之多！”

朵依咬牙，双目泛起坚毅之色，暗暗握紧匕首。

“怎么看，想入上界历练，在中原的机会要大太多！”

一只纤细的玉手拂去了面纱，朵依整个面容完全暴露，凤眼，俏鼻，如画般的眉目。当真是臻首娥眉，巧笑倩兮。

也就在这时，厢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