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向外公坦白（2/2）

见她高傲地仰起小脖子闭眼‘睡觉’，齐纵眉心染上些许笑意，真是孩子气。

无意间

他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以及那萦绕在眉间还没淡去的笑，心中一愣，自小安走后，他有多久没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

半个小时后，车缓缓地停在老宅门口。

望着花园里挂着的一个又一个空鸟笼，祁小桐鼻头泛酸，因为她的死，外公连最喜欢的鹦鹉都不养了吗？

见她迟迟没有要下车的动作，齐纵以为她这是害怕，劝道：“放心，老人家很和蔼。”

“他还好吗？”幽幽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老爷子有钱有地位，照比那些天天为生活奔波的人来说，他过得相当不错。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齐纵带人刚进门，老爷子便在保姆的陪同下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祁小桐几眼，心中很是意外：“你是那天在墓地的女娃娃？”

“是我，爷爷你好。”

荀老爷子不住地点头，嘴里连说三个好，向前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孩子，小安的心脏给了你，在我眼中，你就跟她一样，可以叫我声外公吗？”

祁小桐喉头发紧，哽咽地唤了一声，“外公…”

“好好，乖孩子…”老爷子也红了眼眶。

“外公，其实我是…”

眼睛无意间瞥到齐纵，到嘴边的话连忙咽了回去。

齐纵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见到祁小桐那防贼一般的眼神，心中了然。

“外公，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好，多打几个再回来。”

“……”

强忍住没抚额，转身离开，老爷子这是多不待见他啊。

眼见着门被关上，再看不见齐纵的身影，祁小桐这才熟络地揽过老爷子的手臂，扶他坐在沙发上。

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娇俏的小姑娘，荀老爷子的泪水还是没憋住，溢出眼角。

从前小安也经常这样扶他坐下，不怪齐纵会瞎想，真像。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祁小桐没有回话，轻松地找到茶柜，将茶叶放入紫砂壶中，柔柔地开口，“众人醒茶只一遍，我独独喜欢醒三遍，浓香依然不去，杂质则少之又少。”

“你…”

荀老爷子扔掉手中的拐杖，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不停地颤抖，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可能知道这套说辞…

祁小桐故作没听见，仍低眉顺目地醒茶。

三遍过后，将倒好的一杯茶推到老爷子面前，红着眼眶说道：“十年不改碧螺春，今日为了丫头，也得尝尝这武夷大红袍。”

“你到底是谁！”

此刻，老爷子震惊地瘫靠在沙发上，平日里的精明、果断、沉着，一瞬间不翼而飞。

祁小桐伸手覆在老爷子苍老的手背上，泪珠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您说过，如果我今年不生宝宝，就一起去泰山，还算数吗？”

“安…小安…小安…”

“我在，我在，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捂着胸口晕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祁小桐顾不得其他，跑到门口推开门，喊道：“齐纵你人呢，外公晕倒了，快来帮忙送医院。”

听到她的呼喊，齐纵忙挂断助理的电话，背上老爷子就往车里跑。

车后座

祁小桐尽可能地坐直身体，让老爷子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不停地掐着他的人中，嘴里不停地喃着，“外公，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医院的影子都没看到，祁小桐急红了眼。

“齐纵你倒是快点儿啊！”

“马上，再有五分钟，肯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