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这是根据地啊(2/2)
吴永成听着父母一来一往有趣的调侃,感觉到了一种家的亲情的温暖:哪家的老人也是这样啊,儿女们小的时候,担心他们的衣食温饱;大了的时候,又为他们的婚嫁大事操心。不管孩子们以后到了什么年龄、社会地位成了什么状况,在他们的心里。孩子们地身上有他们永远操不完的心。而他们很少考虑到自己。
吴永成的家境目前在村里也算是个上等富裕户了,这几年光枣树的收入,就达到了十几万元,加上喂鸡、喂猪和省城的那个贸易公司的分红,也快二十万元了,这连不算在村子里那个红枣食品公司的大股份分红。放眼全国的普通老百姓的收入,应该也打不下马来。可是两位老人却始终节衣缩食,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吴老汉一年四季就是提着个旱烟口袋,别说现在时新的过滤嘴香烟了。就是不带把地纸烟,平时里也舍不得抽。儿女们孝敬的带嘴香烟,也只是来了客人时。用来招待客人的。
他们地这几年挣的钱,除了吴永成鼓动拿出来一些搞了公司投资以外,其余的都小心地扎成一把一把的,藏在家里的某一个角落。他们不相信银行和乡里的信用社,觉得还是放在自己地家里最保险。当然这里面也有怕露富地心理。
吴永成和他地几个姐姐们也劝过老人们几次,让他们不要苦了自己。该花就花、该吃就吃。老人们总是笑着说:“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每天白面、大米地,还要咋?人嘛。要知足,可不敢造孽。”在他们的眼里,过于消费就是不懂得珍惜,就是造孽。
吴永成的爹爹却另有打算,他和吴永成、吴永成的妈妈两个人就私下谈过:“当官不管到了什么朝代,总是没有咱老百姓种地稳。我祖爷爷那会儿当的官就不算小了,吏部尚书啊,那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可说个倒塌、就倒塌了,到了我的爷爷手里,家里穷的时候,连锅也揭不开了。
种地、当农民,不管到了哪朝哪代,只要你交纳了人家的皇粮国税,日子虽然过得紧一点,可总有你的一口稀饭、能填饱肚子。五儿呀,现在国家的政策好,咱家也挣下一些钱,我娃也有出息,成了国家干部。可说不定这政策什么时候有个变化的,你在外面一不小心栽个跟斗,这些事情咱们都要预防着点。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未雨绸缪’嘛,就是这个意思。”
老人们想着长远着呢!
吴永成当时不由得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光见识,就是不同凡响。这也是多少年来,老人们几辈子积攒下来的人生经验、人生阅历啊!
的确,政治风云变幻无常,官场上没有不倒的常青树,只有你方唱罢我登台、风水轮流转的局面。
可他这会儿雄心壮志尚未实现,虽说也承认老人讲的是至理名言,可穿越重生了一次,官场初亮相,虽然也经过一些坎坷,总的来说,今生比他的前生还是要幸运得多,他不甘心就这么早放弃自己的理想。他认为在官场上,只要能获得更大的话语权,那就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毕竟中国现在的国情还是以“官本位”为主。
省委和地、县三级领导现在又给他压上了更重的担子,吴永成他心里也明白,省委顾问委员会的罗主任提出整合两个乡镇、成立一个实验小区的提议,并不是他有什么越时空的新理念,而是他相中了自己这个人的才能,他是想通过让自己在更大的空间内,施展自己的才华,让更多的老百姓,过上像鱼湾村的村民们一样的富裕生活,使鱼湾模式起码在这两个乡镇扎根、开花、结果。
因为像他这样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小年轻,职位已经不算低了,即使再想赋予更重要的岗位,那也是不现实的,更何况他老罗同志现在也是一名从一线上退下来的领导干部了,能给他吴永成这么大的施展空间,那也是靠原有的一些威信和德望,如果梁州地区的领导们不买帐,那情况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吴永成重新躺到自家的炕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来回不住地翻腾着:各级领导对自己现在是很重视的,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可供自己施展的地盘也不算小了,就看自己怎么进行具体的操作了。
说实在的,他对于领导这么大的一个单位,并没有一点实践经验,心里也没有一点底。在他的前生的时候,他最大的官,也就是当了一个小乡镇的、正科级闲散官员。没有做过一个哪怕是三、五个人单位的一把手。记得那会儿他们几个不得志的好友闲谈吹牛皮时,有的人常说;就是现在给了他一个省长,他也照样能干得比现任的要强得多!他那时倒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要是给他个县长、乡镇长什么的,估计也干得也不会比别人很差。
但是到了现在,正儿八经组织上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了,他的心里却有些茫然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自己下一步该如何着手呢?毕竟行政管理那也是一门科学,是通过实践总结出来的,靠吹牛、空谈,那是什么也干不成的!那压根就不是一件想当然的事情!
这是他吴永成的、第一个象模象样的地盘,也是他以后展、立足的根据地,他得谨慎从事,万万不能第一步就闹砸了。
至于他老妈这会儿一直唠叨的娶妻生子的事情,嗨,现在那还真顾不上,古人霍去病都说:“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他吴永成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是个什么样?!就更不能舍大就小了!
再说了,一想起这个女人的事情,咱们的吴永成同志就头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