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来我店里学理发吧!(2/2)
“大概是个人习惯问题吧。”……
“时候好象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早?”
“昨天刚犯了错,这两天最好老实点。”
“那好吧,好好睡一觉,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即使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我会的,难得有人主动聘请我,第一次感到自己被重视了呐,嘿嘿……”
送走了宦清,岳寻拉上了铁栏门,收拾好餐具。之后从皮箱里取出一张白纸和铅笔,熟练地勾勒出头形轮廓,若有所思地画着各式各样的型,用橡皮擦完又画,画完又擦……
2.
第二天早上。鸟声越来越稀少,人声越来越鼎沸起来,沉睡了一晚的小镇仿佛也跟着人们苏醒了过来。
厨房里传来鸡蛋落入油中的声音。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宦清走到他姐姐的身后,把下巴搁在宦蓉的肩膀上,装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唔……真香呐!”
“鸡蛋还是我?”
“都很香。”
“花言巧语!”宦蓉耸了一下肩膀,传来弟弟上下排牙齿清脆的碰撞声。
“啊!想谋杀亲弟呀!”
“别闹了,把碗碟递给我盛蛋。”
“遵命!”宦清从碗橱里取出三只瓷碟,“真希望姐姐明天相亲不成功啊……”
“嗯?”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嫁掉,感觉象被人抢走了姐姐一样,想到以后再也吃不到美味可口的饭菜,我就有些害怕。”
“傻瓜,姐姐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所以你要找个好女孩,互相照顾对方。”
“哦?这就是姐姐对婚姻的理解吗?”
“什么?”
“找个好男人,互相照顾对方。”
“也许吧。”宦蓉把煎好的鸡蛋端正地铺进盘子里,“没人知道将来怎样,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吧,我想。”
“不知道明天相亲的那家伙会给姐姐带来怎样的奇妙,哈哈!”
“说实话,我其实不太想去,只是不能违背爸的意思。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电视电影或者小说剧本,爱情其实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吧,即使存在,也是那种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东西吧,虽然美丽,却永远可遇不可求,也许你等上一夜不眨一下眼睛也不能看到一颗流星,也许你只是偶尔抬一抬头,却正好看见流星在短暂天际划过。曾经幻想过美好的爱情如流星般降临在自己身上,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对这些少女般的幻想已经没有奢望了,也许,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永远不能生的事情,永远是最美的。不过,一提到相亲,明明都不认识对方,第一次见面却要在心里想着以后也许会和眼前这样一个人结婚吧,这样的念头真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呐?”宦清自言自语着:对了,刚才在那家伙那里也听过类似有关相亲的话,想不到两个人的想法还真相似呐。既然姐姐讲了这么一大通深奥的话,我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没水准,就把从那家伙听来的书上的画照搬一下吧。“姐姐不必感慨,没有那些所谓的爱情也许是好事来着。因为——爱是罪恶,同时也是神圣的。抛弃今天的尊严,是为了明天不受更大的侮辱……忍耐今天的寂寞,是为了明天不会忍耐更大寂寞!咳……咳……”
宦蓉的表情着实惊讶:“想不到你也喜欢看夏目漱石的,太意外了。”
“切,我也很有内涵的好吧,那个夏什么的书,我也有看过点的。”
“夏什么?”
“哎呀,我看的书太多了,所以都不记作者名字的。”
“……”
“你这是什么表情啦,别这样看我……对了,姐,你说如果我现在去学理,以后继承家业,老爸会很高兴吗?”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学理的?”
“人是会变的嘛,而且,我只是说如果。”
“嗯?是不是感觉不会有开宝马车的富婆看上你了,其他事又做不来,所以才想到……”
“不是啦,我还那么年轻!再说了,其实理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事情了,至少自己给自己打工不用受老板的气。”
“你居然会主动提出想学理……当然,如果爸爸听到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你不是已经打算参加即将到来的公务员考试了吗?”
“竞争的人那么多,我想我是没什么希望了,当然考还是要考的,怎么说也要试一下,不过,也要做好两手准备,而且,现在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想我也该为自己的人生做一点小小的打算了。”
“机会?”
“嗯!那天喝醉酒送我回来的朋友你还记得吧?”
“记得。”
“蛮帅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口问问的。”
“帅有什么用,现在到处都是绣花枕头。”
“人家可不是,人家是从广州来的型师,来我们镇打算开一家理店,悠闲地过活。”
“他也是型师?”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看他有点前卫的装扮也能猜到**分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他学理?”
“是的,爸爸的那套老古董理法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不行,爸爸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在镇上开店的话,你也没法隐瞒下去的。”
“我本就没打算隐瞒,只是先问问姐姐的看法,然后再……”
“绝对不行!”宦师傅在身后出雷鸣般有力的声音,把姐弟俩都吓了一跳。
“爸……您,您什么时候下来的?”
“你想气死我?我开了几十年的理店了,到头来自己儿子却要去别人的店里学徒,而且还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我的手艺难道还不如一个学会用剪刀没几年的毛孩吗?”
“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我到他那也算是半打工形式,还有薪水可以拿的。”
“你要薪水的话,我也可以给你!”
“这不同,他那的钱是外人的,您的钱到头来还是我的,这不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老爸你太精明啦。”
“总之就是不行!”宦师傅一拍桌子,“象什么话,自己儿子跑到竞争对手那边去学徒打工,我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让我们家被别人嗤笑吗?那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爸,都什么年代了,我去哪打工……”
“别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看起来你跟那小子的感情比我对你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深啊,太让我寒心了……”
“怎么这样说啊,我跟他的交情怎么可能跟您的亲情相比,您不要乱想了,很简单,这只是一件小小的打工事情而已,怎么会牵扯进那么多东西,况且……”
“看来你铁了心想去那小子那学徒了?”老宦点点头,“好,好啊,翅膀硬了是吧。走!”他一下拉住儿子的手,往大门外拽。
“爸你做什么啊!”宦蓉跟在后面劝阻着。
“爸……爸爸,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赶我出门?不会吧……”
“那小子的店铺开在哪?带我去找他。”
“干,干什么?”
“少废话!快带我去,我倒要当面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宦清只好和父亲向肥嫂出租的铺子那边走去,而宦蓉也只有焦急的跟在后面。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岳寻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房顶亮的天窗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做了场恶梦……天已经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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