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中间人（2/2）

何皇后微异地望她一眼，然后才点点头道“小妹妹！你的确聪明……不过我也是为他好，胡子玉这次筹组四神帮，所集的那些人多半是他的对头宿怨，其用心不问可知，他那个直耿耿的脾气，除了坐以待袭之外，不会有别的举动的，所以我争着要来，让他在暗中蹑着，到了四神帮总坛，我们最好还是闹出点事……”

佘冰冰道“我懂！那时四神帮不注意，也不会把我们太放在眼中，师兄怕我们吃亏，暗中也憋不住了，这样他才会放弃那些英雄想法，多多少少能给四神帮一些打击。”

何皇后笑着轻打她一下道“小妹子！真不得了，你简直是琉璃心肝儿，把我的心事全猜透了，我真不明白那傻瓜是怎会对你全不动心的。”

佘冰冰红着脸苦笑道“师兄之心全在您身上，他心中已没有能容下别人的感情了。”

何皇后心中很得意，嘴里却笑骂道“妹子满口胡嚼！他自己有妻子儿女，更有他的事业。”

佘冰冰浅笑道“除了您之外，师兄的心中一无所有，妻儿事业，在他都不过因人成事而已，只要您肯提出要求，他会毫无考虑地全部放弃的。”

何皇后一怔道“我会提出这种要求吗？”

佘冰冰道“当然您不会，否则就是您爱他不够深切。”

何皇后一次道“爱人者，心中眼中恒不知有己，只知道默默地为所爱的人牺牲。”

佘冰冰也微微一叹道“我现在明白了，以前我为他做事时，总是希冀他会因而注意我、爱我，我应该像那烛火一般，毫无怨惹地燃尽自己，不去对他存在任何希冀……”

何皇后伸手按住她的香肩道“小妹妹，你终于长大了，耐着性子等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

佘冰冰默然无语，二人因为这一阵对话，马已落后了许多，汤章威与公冶勤都在前面勒马相待，二人遂赶快追了上去。

四骑行有片刻，何皇后目注前方，忽地微微一怔，紧盯着一个行脚道人望着。

何皇后也为她的神情所吸引，随着她望去，只见这道人身着一件破旧的道装，浆洗得倒是很干净，方口墨髯，神态很是正派，隐隐有仙意。

最奇怪的是他背上背着一口巨钟，铜质、青灰色，分量很重。

汤章威看了一会儿，轻声问何皇后道“师妹莫非识得此人？”

何皇后微皱眉头道“眼熟得很，只是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正说之际，那道人已打了一个稽首道“山主别来无恙，大概已经不认识贫道了吧。”

何皇后在马上欠欠身道“正是呢！我只觉道长眼熟得紧，却已记不起道长的宝号了。””

道人微笑道“贫道胡黄牛。”

何皇后仍是一怔，挖空心思，也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但是又不便再问，只是尴尬地望着他。

道人见状又微笑道“贫道还是二十年前与山主见过，那时舍妹与山主间闹得很不愉快……”

何皇后突然想起来了，道“你是吴……”

胡黄牛点头叹道“吴云龙早已不存在了，现在贫道名叫胡黄牛！”

何皇后想起二十年前与吴云龙见面之时，正怀着念远待产，被他妹妹吴云凤逼得几濒绝境，幸而他不惜兄妹反目，才能等到白无敌前来相救，进而想到白无敌为她在山间接生等种种往事，不禁脸上一红，微讪地道“二十年阔别，已足改变人的许多形态，何况道友又出了家，我怎么也想不到道长会是二十年前的翩翩少年。”

胡黄牛叹道“山主仍是芳华如旧，只是贫道却老了许多。”

何皇后道“道长的确显得苍老一点，纵是岁月不留人，道长亦不应该髯发斑白如丝！”

胡黄牛长长叹息一声，以苍然的声调吟道“人生不满百，而怀千古忧……”

何皇后见他感慨颇深，忙岔开话题道“道长绝迹人间二十年，怎么又想到重履尘世的。”

胡黄牛收起感慨低声道“为了我昔年一步错事，逼得我重往红尘走一遭。”

何皇后听得莫名其妙地道“道长昔年铸下何错？”

胡黄牛道“二十年前韦大侠将舍妹击伤后，为着手足之情，纵然她对不起我，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将她带到西域先父的一个旧交之处疗治，想不到却为武林造下许多杀孽。”?“咚嗡！”

这一声使得四野俱动，众人粹不及防，都吓了一大跳，而且耳中也被钟声震得嗡嗡不已。

胡黄牛大声惊道“怪事，它怎会自己鸣了起来。”

何皇后一眼瞥见佘冰冰在马上闭目凝神不语，心中了然，遂笑道“妮子！又是你在捣鬼吧。”

佘冰冰睁目一笑道“道长说得真不错，我出了九成力量，才勉强将它击出声音。”

胡黄牛惊疑地道“贫道并未看见姑娘出手。”

何皇后道“她就是闭起眼睛凶，真要睁开眼睛来，恐怕还是敲不响的。”

胡黄牛犹自未信道“这是什么功夫？”

何皇后道“她学的是拜火教心功，与道长释道不同源，说出来道长还是不会明白的，现在的问题是道长不能骑马，我们如何同行呢？”

白存孝道“干脆大家都弃马步行吧，有了马也快不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