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象威（2/2）

“周黎熙！你好歹也是一卫郎将，这样成何体统！”柳仲书气得胡子发抖，喝道。

“哈哈哈哈！小周又惹老柳你生气啦？”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随后一个魁梧老人龙行虎步地走进会堂，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天靖军元帅卢象威，纷纷起身行礼。

卢象威大手一摆，示意大家坐下，看都不看齐辉觉等人，径直走向徐陌，一把握住徐陌肩头，说：“今天我在旁边办事儿，听说我家侄儿在这打官司，本就寻思着过来看看，没想还能赶上这出大戏。”

“卢帅。”徐陌赶紧行礼。

卢象威又是“哈哈”一笑：“你这小子怎么书生气那么重，好歹是个将军了，叫什么卢帅，叫叔父！”

“卢帅，公堂之上，还是不要攀亲带故，既然是旁听，烦请你坐好。”柳仲书面色缓和了不少，出言打断道。

“嘿，老柳，这老徐头的儿子，不得叫我叔父？说起来，你也算他叔叔，怎么，今天胳膊肘还往外拐？”说着，他瞟了眼天机院的曹阳，后者额头上似乎冒出了一层细汗，赶紧擦了一把，谄笑着。

“叔父，柳判公正不阿，您放心吧。”徐陌也不矫情，感觉制止了两人继续斗嘴。

“哈哈！好侄儿。”卢象威拍了拍徐陌肩膀，那手上力道之大，弄得他皮肉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门外众人见闹事无果，在一众青皮的鼓噪下，更加疯狂，卫所士卒几乎和他们已经脸贴着脸，鼻子顶着鼻子了，唾沫星子溅了一脸却不得不保持克制。

卢象威听得响动，微微一皱眉头，环视了一圈众人，说道：“别管那帮暴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陪审诸位也别怕，我天靖军两个营已经开拔进城了，不出半个时辰，保管还各位一个清静，但是谁要敢徇私枉法，哼哼！”

一声轻哼，却如雷贯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各持己见的陪审立即就达成了一致：“有罪！”

柳仲书点点头，看了看张同、李达闵，起身道：“现在宣判，请诸位起立。”

全场一片肃然，柳仲书声音不大却神奇般地压住了门外的喧嚣：“依帝国律法，天祸九百一十三年八月十二日，监察院柳仲书主理，张同、李达闵两位副理，取证主官，神武郎将徐陌，及陪审二十人。判决龙城四虎因参与谋害朝廷偏将，罪大恶极，判处徒刑八年；黑虎、皮猴二人犯伤人罪，判处徒刑八年；齐大牛聚众冲击朝廷衙门，但举报有功，判处劳刑一年；武安尉齐辉觉属首恶，建议训诫塔将其革职后交予监察院查办。”

“齐辉觉当进训诫塔，受雷刑。”曹阳闭着眼，做出一副严肃做派道。

这天机院雷刑极为严苛，是天机院除死刑外最可怕的一种刑法，简直就是痛不欲生，重伤致死者比比有之。曹阳如此判决，虽未将其革职，但基本上这齐辉觉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被诉席上众人如丧考批，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卢象威满意地笑笑：“好了，该回家吃饭了。”

说罢，他径直走到衙门口，徐陌只见一只高达十数丈的巨象幻影从他手上升起，一声惊天象鸣，将整个城市都震得摇晃起来，随即城中四处响起了同样象鸣声，然后一个个小山一般的青甲方阵缓缓地推了出来。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龙城四虎掀起的民变就被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