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雪（2/2）

目光所及之处，是数十名与张伟一样，穿着灰色长衫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混在他们之中却身着风衣和一顶纯黑色礼帽的风雪，尤其显得鹤立鸡群。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点。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脸上挂满了掩盖不住的疑惑和警惕，唯有极少数人是一脸喜悦。

“既然人都到齐，那么就给我听好了。”一个经过扩大的声音从半空中传出，令底下的窃窃私语停止。

“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人，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什么，但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张伟身体一颤，回想起美满的童年，残酷的青春，以及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年轻气盛，两杯酒下肚后因一时争执错手杀人，被判无期监禁。

回忆戛然而止。

两行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流下，张伟依然是满脸的恍然，全然不知自己的丑态。

“呵，这东西很有趣嘛。”风雪的目光从半空的扩音器中收回，又在人群中逐一扫过，尽管各人的神态不一，但除他自己外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被那把声音所影响，沉醉在某种状态中，无法挣脱。

“要不要学着他们一样？算了，反正也没想过隐藏……”风雪摇摇头，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伪装计划。

一分钟后，陆续有人醒悟过来，用袖子擦了擦脸，目光中多出几分骇然。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满意这状况，中气十足道：“从现在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司空’，你们唯一的工作，就是执行我们分配的任务。只要表现优异，就有机会离开这里，恢复自由的身份。”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进入此地的，不是被判死刑，就是无期徒刑，还有为数不少的恶劣犯罪者，在他们看来，自己根本没有出狱的可能，可现在却凭空多了一份希望。

“你们是谁？工作指的又是什么？”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魁梧大汉立刻喊道。

见其余人也有些蠢蠢欲动，扩音器中传出的声音骤然变冷：“安静，一群渣滓。”

“你说什么！”那魁梧大汉勃然大怒，就算是之前在狱中，也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

“警卫，把这个垃圾送到它该去的地方。”伴随着话语的响起，两个警卫推门而入，一个举枪以待，另一个则直接抓住了那大汉往外走。

尽管手铐已经解开，但面对真枪实弹，大汉还是没有反抗，眼睁得滚圆，显然不相信这里的人敢对他做些什么。

直到房门关上后不久，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

面对场面的沉寂，那声音变得不紧不慢：“好了，现在谁还有疑问，可以逐一提问，但每个问题我只回答一遍。”

就在这时，方才的警卫突然推门进来，话语急切：“快从通道离开，那东西……”

他的声音赫然停止。

众人聚焦之下，一道黑影从门外窜入，径直扑向了警卫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