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1/2）

老李孤身一人开着一家水果店，平时的生意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儿子每个月都会给些生活费，生活还算过的滋润。

但是年纪毕竟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不，刚接待了两位买水果的顾客，才站了一小会，腰就开始隐隐作痛。

坐在椅子上，老李揉着腰，喝了口茶。想着是要听儿子的话该把店铺转出去了，自己天天在家喝喝茶，没事出来和几个老头一起打打牌下下棋，该是时候享享福了。毕竟年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就像隔壁的老苏头一样，身体健健康康的，平时和自己下棋的时候精神多足，但是谁能说清楚会发什么，一个小小的车祸，说挺不过来就挺不过来了，儿子回来也没能见上一面。

想到这里，老李抬起头网隔壁看了一眼，不曾想隔壁竟然开着门。

轻车熟路的走进去，刚好看见苏礼正打开锅盖，一阵白气喷涌而出，消散在小店里，随后一阵浓郁的肉香四溢而出，久久的在小店上空徘徊，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口齿生津。

“好香，小苏，煮什么呢，什么味道，这么香？”老李一脸垂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浓郁的香气让他的胃都收缩起来，肚子都在造反了。

正沉浸在香气中的苏礼回过头来，发现是隔壁店卖水果的老李。

老李和自己的父亲在苏礼还穿着开裆裤到处走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眨眼已经十几年了，两个人平时没事喜欢一起喝喝小酒下下棋。在苏礼小的时候李大爷时不时的都会给个苹果给个梨什么的，两家关系十分不错。

“李叔，做了点东坡肉，怎么，要不要整两杯？”苏礼放下锅盖笑嘻嘻的问道。

“好啊，真好我拿还有瓶好久，看看你学了你爸几层手艺。”老李也是笑着回答道，急冲冲的后转生回了店里。没一会儿，又提溜着一瓶白酒回到了苏礼的店里。

盛肉的砂锅已经把摆在了桌子上，旁边放上了两双碗筷。

刚才老李只是闻着了香，并没有看见菜，此时房间里的香气也已经散去。

只见东坡肉整齐的码放在砂锅中砂锅的保温性极好，锅内浓郁的汤汁还在“噗嗤噗嗤”的翻滚着，卖像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趁着苏礼打开酒瓶给两人倒酒的时候，老李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

一块东坡肉入口，舌头轻轻一抿，整块东坡肉如果冻一般融化在口中，香糯的口感在口腔中翻滚着，“好吃！”咽下口中的东坡肉，老李情不自禁的称赞出口。

甜中又带着丝丝竹子的清香，化解了五花肉带来的油腻。黄酒散发出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身体，让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不饱饭，晚上饿睡不着觉，整个肚子好像被火烧一般。但是有一天，老李躺在床上饿的叫出了声音，听到动静的母亲端来了一碗温热的米汤，那是多么的香甜，咕咚一口喝下去，肚子也不烧了，反而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全身，很暖和，很舒服。那是以前他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一口接着一口，越吃越快，狼吞虎咽的动作压根不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一边网嘴里塞一边还盯着苏礼拿筷子的手，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样，吓得苏礼都不敢动筷子。没一会时间，一大锅东坡肉就去了一大半。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老李才一脸满足的擦拭下额头上点点的汗珠。看着砂锅里琥珀般的东坡肉，感慨的说道。

“小苏啊，你的手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这一道东坡肉，你爸做了20年，我也吃了20年，想不到竟然还能做的如此美味，这你已经完全超过你爸了。想你李叔当初走南闯北，吃过的美食无数，也没有什么比的上你这道东坡肉，当初你爸要有这手艺，也不至于.....”正说着，老李想到了什么，感叹到。

“难道我爸的死有其他的原因？”正一脸笑嘻嘻夹着菜的苏礼脸色大变，激动的站了起来，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那到不是，你爸过世也是他运道不好，出了车祸。唉，但是你爸这一年确实是老了太多，身体远不如从前了，要是年轻个两三岁，这一劫熬也能熬过去。”老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感叹到。

“看到斜对面的那个全福楼了吗，半年前新开的，店面大，干净，去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这条街附近就这么多人，别人家的店生意好了，其他店生意不就变差了？况且全福楼的菜花样也多，味道也不错。”说罢又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块肉，将其中的故事婉婉道来。

“不过说到味道，小苏，凭你这一手东坡肉，我相信那全福楼还找不到比你这好吃的，这点你爸怎么都比不过你。”

“李叔，我哪能和我爸比。”苏礼打断了老李的调侃。

“你爸这的生意在那全福楼开张后，一天不如一天，几个星期前，那全福楼推出了一道新菜，叫什么松鼠桂鱼，你爸的生意啊那是更差了。”老李端起酒杯，感叹到。

“以前吧，这附近的饭店味道就这个样，没有一家店比的上你爸，虽说只有一道菜，但是架不住味道好，生意啊一直是附近最好的。但是这全福楼一开，你爸这弊病就出来。人家有好几十道菜，味道上呢，虽说比不过你爸，那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架不住你爸就这一道拿手菜，再好吃都会有腻的一天啊，所以你爸就琢磨着找几个菜谱。”

“怎么不去请几个厨师？”苏礼对此感觉到疑惑。

“你爸的手艺你是知道，一般的厨师哪有你爸手艺好，而且这店就这么大，请个不如你爸手艺的厨师有什么用，还不如推个新菜。所以啊你爸这段时间到处东奔西跑的，到处找人，就是为这个忙呢，谁知道啊，世事无常，老了，都老了啊。”喝了口酒，老李在一次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