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内书堂（2/2）

“遵旨！”

内书堂就是这些宦官们读书上课的地方，这些太监如果想要出人头地，是必须要在这里经过正规教育的。

内书堂的教育很讲究，教习多是翰林院编修、检讨、修撰等有学问的人担任，其中不乏名士，如陆深、钱溥、倪谦、焦竑等人，都曾担任过内书堂教习。足见明代帝王对内书堂教习人选的重视。不少人也因此进入权力中枢的内阁。

内书堂的学习纪律也很严格。规定：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和节令始可停学放假，其余无论寒暑，均须入学读书。每日学习，「凡背书不过，写仿不堪，或损污书仿，犯规有过者，词林老师批数目，付提督责处之」。轻者由学长用特制的木尺打手掌，重者罚跪，再重者要面向孔子牌位直立弯腰，双手扳着两脚成180度，如双膝弯曲，学长会用界方没头没，脑地一顿暴打。罚站弯腰的时间以一柱香燃完为准，也有几柱香的。由于处罚严格，受罚的小太监往往不到半柱香燃完便头晕目眩，呕吐不止，甚至晕倒在地。

有意思的是，尽管在内书堂读书很辛苦，但由于读好书是他们能够获得批红权的重要条件，因而他们读书非常勤奋，志向远大的小太监，还往往自备一些其他教材，如《通鉴节要》、《大学衍义》、《贞观政要》之类的书籍，进行自学。

从御书房到内书堂，因为路途遥远，又让司礼监准备十八人抬的龙辇，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朱一鸣从龙辇走下来，就看见一百多名宦官站在门口，正准备齐身下跪。

“微臣……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百多人下跪的场面还是很震撼的，这些口称微臣的，都是这里的教习，他们都是正常人。

朱一鸣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这些人的跪拜。

“都平身吧！”

“谢皇上！”

“朕今日前来只是随便逛逛，教习留下，其他人就退下吧!”

朱一鸣来这里是临时起意，作为一名文盲皇帝，也没什么好对大家讲的，索性就让大家都退下了。

“奴才们告退！”

一百多人呼啦啦全走了，就留下了八个人，想来这八人就应该是这里所有的教习了。

“近年这里共有多少奴才读书？”

“回皇上，近两年共有八百五十六名宦官，其中七百余人已出师，现剩一百余人……”

回答朱一鸣的是一名年长的教习，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了，朱一鸣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必要知道。

“可否有教算学？”

那名老教习有些莫名奇妙的回答道:“回…回皇上，未曾有人执教算学……”

朱一鸣来之前还兴致勃勃，但一听根本就没有人教过算学，就丧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

“哎……你们都退下吧，朕知道了……”

数学是科学的皇冠，是一切科学的基础。但明朝对于数学就是这么的不重视，可以看的出来，朱一鸣是相当的沮丧。

前几日卧床休息，朱一鸣初步的想了一些发展方案，但今天看来，想要找到突破口，就先得找一些人教这些太监学会数学……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朱一鸣不停的思考怎么教这些太监学习数学，明朝的数学家实在太少了，总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吧。

想着想着，猛然的一拍脑袋，对走在旁边的小太监万安说道:“小丸子，你立刻传旨，让翰林院检讨——徐光启立刻前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