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谷家村惨案第四节(2/2)
“老少爷们,该醒醒了,没有必要替八路扛着了,有知道兵工厂的物资藏哪儿了?你出来跟我说,你们没看到那儿还绑着咱村的人嘛,你们要不说,他们可就蹲大狱了,快点说吧,我能等,皇军可不等啊。”说完,谷家福四下张望着,
群众好像没有听懂谷家福的话,静悄悄地既没有人挪动步伐也没有人言语,仿佛都在这儿耗着,只听见火把“滋、滋”的烧着。
停顿片刻,加藤等得不耐烦了,一个高从椅子上蹦起来,手一伸把军帽从头上摔在桌子上,
“行了,你的过来。”加藤吼道,凶残的脸部露出狰狞的表情,
“王的,把那个谷青山押过来。”王宝奎朝东边一招手,两个日军押着谷青山,一瘸一拐地来到加藤面前,谷家福连忙跑过来,
“谷青山,还认识我吗?”没等加藤说话,谷家福凑过来,一副得意的样子,
“哼,谷家福,我们老谷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谷青山蔑视地瞪视着谷家福,
“谷青山,你还嘴硬,都到这份上了,我治不了你,皇军能治了你,你的劲儿哪去了?
“谷家福啊,你有种单独和我斗,搬来日本鬼子来咱村烧杀抢掠,你不怕遭报应吗!”“你…你…。”让谷青山顶的语无伦次,谷家福缓了口气,
“谷青山,你瞅瞅这是什么阵势,你说我搬来皇军,可你呢,就是因为你帮八路私藏机器,才得罪皇军,闯下这个大祸的。你说你,好好地在县城干你的大厨多好,偏偏跟我作对、跟皇军作对,你长了几个脑袋。”
谷家福心里想着,谷青山呀谷青山,你前些日子多能啊,分我家地,还批斗我爹,不时不报呀,时候未到啊,这下叫我抓住小辫了,看你怎么能;转念又一想,皇军可是要造武器的机器的,谷青山就是杠子头,我不能硬来,便满脸奸笑地靠近谷青山,
“青山大哥,我念你还是未出五服的兄弟,你只要告诉我机器藏在哪儿?我会跟皇军说好话的,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哼,家福啊,你以为日本鬼子是你祖宗,能给你撑多久?不赶走日本鬼子,谁别想过安生日子。”谷青山借机讽刺着,
“谷青山,你别不识抬举,你今天不说肯定是不行的!皇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咱村里的乡亲吧,你看看他们吓得。”看出谷家福有些着急了,
“哼,你还知道咱村的人吗?你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弄来日本人来咋呼,你以为我们怕吗,哼,休想。”谷青山斩钉截铁地说,
“你,你……。”话还没说完,加藤一把拽住谷家福推向一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加藤看出已经穷凶极恶,他抽出指挥刀,三步两步走到谷青山面前,
“你的,到底说不说,嗯!”加藤咬牙切齿地咆哮,
“要是跟你说了,我还需要等这么久吗?”谷青山坚定着答道,
“嗯,好,我的,到底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加藤眼里开始冒火,一招手,四个日军各自押着两个年轻的八路,来到铡刀旁,刽子手已提起刀片,守在铡刀边上的日军将八路军战士摁倒在地,头部放在刀槽上,战士极力挣扎,几个鬼子死命摁住,人群中开始骚动,
“这是动真的了?”
“不会吧。”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胆小的已闭上眼睛,并用手堵住耳朵,谷寿全急忙用衣襟遮住满囤的双眼,满囤想用手掀开衣襟,可双手被谷寿全按住动弹不得;
“你的,这两个小八路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加藤凶狠地望着谷青山,
“你们要杀要剐,冲我来,他俩还是个孩子啊。”谷青山看着铡刀上的小八路,又心疼又愤怒,
“你要说出来,我是不会轻易杀人的啊。”加藤慢悠悠地擦拭着指挥刀,
“你别做梦了…。”谷青山的牙齿咬得嘎嘎响,转头对着铡刀上的战士,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孩子们,别怕,有叔在,不疼啊,投胎后咱还打鬼子啊。”说着,谷青山已老泪纵横,
“叔,我们不怕死。”一个战士用力扒开日军的手,斩钉截铁地朝谷青山喊道,
加藤气急败坏地举起指挥刀朝谷青山的大腿砍去,押解的鬼子兵往后一闪,谷青山的大腿立刻从破碎的裤子上涌出血浆,白花花地肉已无法用裤子遮住,谷青山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两个日本兵立即上前拖起,无法站立的他,只能倚在桌子旁紧咬牙关忍住疼痛坐在地上,血还在不停着流着,加藤上前一脚踩在谷青山大腿的伤口处,疼的谷青山不由大叫一声“啊。小日本,你不得好死。”
加藤低头看着谷青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你的,还不说吗?”加藤似恶魔缠身,咆哮着,
“有种,你弄死我,他们都…不知道,就我…一个,你…想也没用。”豆大的汗珠沾满额头,失血过多已是谷青山说话没有了力气,原来赤红的脸庞已经面无血色,凝固的血浆挂在嘴角,无力的眼神强打着,
加藤举起手往下一放,两名鬼子手的铡刀落下,两名八路军战士的头颅瞬间从身体分开,一腔热血滚趟涌出,顺着地堰流到清澈的河流,清清地河水已被鲜血染红;群众中,已经经不起这样血腥的打击,有的已瘫软倒地,有的顺着裤腿流出尿液,有的则移步上前,准备对敌人说出秘密,但都被谷青山那双目光所止住,人们从他那刚毅的眼神和八路军战士坚定的情怀所感染,情不自禁的相互挽起胳膊,怒视着前方日军;疯狂的加藤再次凑近谷青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并朝那个日军少佐一招手,日军少佐立刻转身向一个日本兵附耳说了几句,那个日本兵一溜小跑出去了,不一会儿,那个日本兵又急匆匆地回来了,身后有两个日本兵拖着一个下身赤裸的人也跟过来,那个人好像不能行走,整个人是软绵绵的;在谷青山面前一放,只见她,头发散乱,面如灰白一点血色都看不到,双眼紧闭,上衣敞开,裤子堆在两只脚脖子上,鼻子下面乌血已把嘴和脖子染红;谷青山努力睁开双眼,
“啊,秀珍,这不是秀珍吗。”连忙吃力地把她拽进怀里,人群中几个胆大地睁开眼也认出这个人就是谷青山的老婆-徐秀珍。
“他们这是把谷青山他家里怎么了?”
“我看是糟蹋了,造孽呀!”
“这帮强盗,迟早要遭报应的。”人群中传来愤怒的响声,满囤正在痛苦地流泪,猛听到人群当中有人在说母亲的名字,他拼命挣扎,谷寿全却始终没有放手,急的满囤两脚直踢谷寿全,而谷寿全毅然镇定地护着满囤,
“秀珍啊,你醒醒啊。”谷青山使劲摇晃着徐秀珍的脑袋,苍白的脸上那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丝醒意,看着从嘴角淌出的血水,谷青山明白了,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为不受日本鬼子凌辱而咬舌自尽,看着曾经与己朝夕相处、夫唱妇随的老婆,如今竟阴阳两隔;谷青山泪流满面,仇恨地目光再次射向加藤,一只手扶着老婆的头,另一只手去抓老婆腿弯处的裤子,他不能让鬼子看到老婆的私处;加藤再一次饿狼般地扑过来,挥起指挥刀朝谷青山那只伸出的手砍去,瞬间,谷青山的半只胳膊滑落地上,顿时仰面倒地昏厥过去,扶着徐秀珍的手也撒开了;
“啊…。”
“哎呀,妈呀。”
人群中再次传来哀怨声;一个日本兵过来把一桶水泼在谷青山的头上,
“谷青山,你到底说不说。”加藤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被凉水一浇,谷青山的视觉有些模糊,微弱的目光只能隐约看到加藤那阴险的脸,他强打精神说出他今生最后一句话,
“你,你做梦去吧,我们是不会……。”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痛使谷青山再次昏厥过去,
加藤无可奈何地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摇了摇头,那个日军立刻招呼两个日本兵过去,拖着谷青山放在铡刀上,又一条生命被日寇摧残了。
加藤被谷青山顽强的意志惊呆了,他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庄户汉子竟如此的犟,如此的折磨却没有一丝的悔过,他不明白,他有些发懵,是什么驱使他这么强大,他不信,他已经不是人的思想了,疯狂地他再次命令日本兵,把绑着的两个壮汉推到铡刀旁,
“你们到底说还是不说,嗯。”
穷凶极恶地加藤再次面向人群吼叫着,
这边已经吓得尿裤子的谷家福,急忙拉了拉旁边的王宝奎,
“王…,王队长。”已经语无伦次的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快跟皇军说说,别铡了,我…。”已吓得发呆的王宝奎,被谷家福一拽,这才缓过神来,手一抖,挣脱谷家福的手,
“谷家福啊谷家福,你这是缺了八辈子德了,哪有你这样的,哼!”
“王…王队长,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想找皇军来帮我出气,吓唬吓唬他们,谁知,他们动真格的了。”谷家福哀求着王宝奎,
“哼,你自己落得祸,你他妈自己收拾,没人能帮上你。”气的王宝奎把头扭上一边,
加藤急速转了一圈,看着没有动静,一招手,那边刽子手的铡刀又落下了,紧接着,又两个壮汉被拖过来,
“太君,饶命吧,求你了,别铡了。”谷家福拖着发软的双腿来到加藤面前,几乎跪着的抓住加藤的手苦求道,加藤朝他一瞪眼,一脚将谷家福踹倒在地,过来两个日本兵将谷家福拖到一旁,刽子手的铡刀再一次落下……。
一九四一年的八月二十日,日本鬼子在谷家村共铡死十二人,烧毁房屋四十余间,**妇女十余人,可恶的谷家福全家害怕群众报复,当夜匆匆整理点东西随日伪军回到县城,在其亲戚家暂住。村边的河水,已被勇士的鲜血染红,阴沉的天空仿佛在向世人倾诉者日军的暴行;面对凶残的鬼子,坚强、勇敢地谷家村百姓,始终没有说出我八路军兵工厂的物资藏处,展现了胶东人民无畏**、团结一心的民族气概!鬼子们被村民这种不惧牺牲视死如归的精神所震撼,最后无计可施的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