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2）

“好了，好了，算年纪，您当我爷爷也绰绰有余，就当是晚辈孝敬您吧，日后工作上估计少不得要您来提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你看这个办公室，推来推去的也难看，对伐？”

黄显贵一看李言说话得体，也是一片心意，摇了摇头也不再推脱，讲道理红双喜对老烟鬼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好比现在你拿两包三字头的软中华送人，真烟民也不会和你客气。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谢小李，你有心了”说着拍拍他肩膀

“嘿嘿嘿，我该谢谢您啊，您这么动动手，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什么时候都没做，一个礼拜工资就到手了，嘿嘿，晚上回去，菜汤面总算可以换成现炒的腰花面了”

“小滑头，我的办公室你知道的，蓝经理隔壁，有什么事情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基本都在，那我先走了，你忙”

“好好，谢谢您老，慢走，慢走”李言将老头送出办公室，见老头转身消失在楼梯间后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办公室里系系索索的交头接耳声，和刚才自己和黄显贵交谈时候的一片寂静天壤之别。心中暗笑，黄老头果然也是人精角色，知道自己新来怕被欺生，故意过来转一圈当着众人的面把钱给自己，也是另一种为自己站台的表现，有蓝振东这个一把手和黄老头地位超然的老土地力挺，自己的日子大概是能好过点。估计是用不到演技派两兄弟了。

想到这儿，落地的脚上加了点力，皮鞋和磨砂石子地面接触发出了清脆响声，办公室里的声音瞬间低了两度。李言进门，发现众人不再像刚才那样只顾低头做自己事情，反而大部分人都抬起头看着他，李言内心感慨也不在表面上显露出来，面带微笑的朝各位点点头示好，然后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拿出纸和笔，脑子刚喊了一声“老杰”

“滴零零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靠近电话的一位随手抓起听筒“喂，信贷部啊，你找谁，哦，哦，黄老啊，我是小吴，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啊，找小李？哪个小李？哦，哦，新来的哪个，好好，好，我马上转告”说完挂了电话。

李言听到刚才提到自己名字，也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小吴”正朝自己走来，赶忙二次起身，说是小吴其实年纪和蓝振东也差不多，已过而立尚未不惑，这会儿这位正在疑惑新来小同事到低是什么背景，经理陪着选工位也就罢了，这个好歹可以理解为老板要显示自己亲民作风和群众打成一片。但听刚才这话老黄帮着倒腾股票这就不一般了，办公室大家的窃窃私语主要也就是围绕这个事情。

谁不知道，眼下这个10亿人口的国家里，真正懂股票的不超过100个，都是49年前在各种交易所里干过的，经过40年的风风雨雨死的死走的走，剩下不少也是风烛残年。

老黄在其间已经算是年富力强的，再加上他当年自己就是包了外滩一栋楼自己开交易所，手下经纪人上百，电话几十门，写字间里进进出出的不是大商人就是政坛大佬，到49年前夕由于金圆券贬值，交易所每天的利润结算都是用金条来的计价。这样的人全国也没几个，为了请他出山，蓝振东不知道几顾茅庐。

（其实开49年前自己开交易所的老先生另有其人，只是这几年常有骗子冒充这位老先生后人招摇撞骗，所以就不特别标出名字而嫁接到黄的头上了，顺便向这批经历两个政权为中国证券事业做出贡献的老先生致敬，不管是上交所还是远在南方深交所在成立早期，都得到了他们的指点，中国金融能有今日多有得益于诸老在其襁褓时期的提点。他们的故事，以后如果有机会会穿插进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