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鸾与炽凤（2/2）

再看崔婉，她原本便只有些许擦伤，早在两天前就已痊愈，只是见秦剑凝神疗伤，便一直护在左右。

秦剑站起身形，活动一番，一身筋骨铮铮作响。

旋即，他环视左右，只见左右乃潮湿的岩壁，脚边有一条溪流，宽不过两三丈，溪水潺潺，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流到何处去。

秦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崔婉道：“我比你早些苏醒，寻了一段时间。这里应该是地下深处，至于这溪流，或许是地下水脉。”

秦剑抬头望，只见头顶数丈处，便是岩石顶棚，其上苔藓密布，间杂黑色的泥土。想来崔婉说的没错，这里已然是地下世界。

月儿怎么样了？

玄鬼大哥是否将她安然地带出了险境。

记得自己仗剑冲上天空时，曾瞥见玄鬼大哥如同一道黑光一般，射出场外。如此想来，月儿应该是安全的吧。

秦剑突然又想起了那来自天外的巨掌，不由一阵心悸。

旋即，便是无边无际的愤怒。

他目光灼热，双拳紧握，红剑感应到了主人的心绪变化，一阵嗡鸣。

天，你要灭我秦剑！

我偏偏不遂你愿。

总有一日，我秦剑要仗剑踏上九霄，看看你这天道，究竟是什么模样。

崔婉见秦剑良久不动，轻轻唤了一声：“秦剑师兄。”

秦剑如梦初醒，看向崔婉，道：“婉儿师妹，你……”

直到这时，秦剑才现，由于地下的湿气，崔婉周身上下已然湿透，曾经衣袂飘飘的白衣此刻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凸现女子妙曼玲珑的曲线。而由于激荡力量的冲击，崔婉的衣角和领口皆有些破损，隐约能窥见胸口的那抹完美的弧度。

尤其是在忽明忽暗的青红光芒下，更显女子动人风韵。

再看自己，衣衫早已破碎，身体近乎全裸，仅有几片残布遮住了男性的主要部位。

这一刻，在地下狭小的空间内，秦剑不合时宜的心慌了起来，忙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崔婉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

初时，她担心秦剑的安危，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模样。此刻，她不免面红耳赤，急忙垂下头去，尽量快的拉了拉衣袖，整理残缺的领口。

而一抬头，她又将秦剑**的脊梁看在眼里，心中一慌，忙再次低下头去。

从小到大，她何曾见过男子**的身体，又何曾与一个男子如此相对。此刻，崔婉心中非常慌乱，对自己浑身湿透的状况十分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溪水潺潺，声音入耳，又有水滴在顶棚凝结，掉落在水面之中，清脆的叮咚作响。

一切的声音，在秦剑与崔婉听来，都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良久，秦剑轻咳了一声，道：“婉儿师妹，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走出这里。这里距地面不知有多远，若是用青红双剑强行破开，一不留神，便有可能将自己埋入落下的土中。不如我们顺着溪流向前行，那溪流的终点，或许就是接近地面的一眼泉水也未得知。”

“恩。”崔婉点了点头。

她心中亦是十分清楚，这入地之时，借着落势斩破泥土，相对容易一些。若身处地下，再想返回地面，却要费力得多，稍微不注意，便会被陷落的泥土压回去。

所以，沿着溪流前行便是唯一的办法。

心念一定，秦剑便收回了红剑。

突然，借着微光，秦剑现剑柄处有一道红光流转，汇成了两个小字。

炽凤！

以炽为，凤为尾，这便是这柄红剑的本名。

而恰在此时，崔婉也看向青剑的剑柄，读出了两个字：“青鸾。”

青鸾、炽凤。

秦剑突然想起了神话中的鸾凤之说。

这青鸾与炽凤,本是仙界两大神鸟，一生相伴，终生偎依，一旦有一方死去，另一方便要以身殉葬。

这本是一个凄婉的传说，流传已久，却没有人能考证那九天之上，是否真有青鸾与炽凤存在。只是每当有少女走出深闺，嫁入大户人家的时候，她的嫁衣上，便会绣上青鸾神鸟，而新郎的腰带上，则要挂上火凤图腾。

那是一个象征，寓意地久天长，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此看来，这青红双剑，果真是一对。

秦剑一滞，看向崔婉，心中莫名一颤。

这炽凤剑被自己驯服之后，青鸾剑自动寻主，最终选定了崔婉。

这……是何意？

崔婉亦是察觉到了什么，望着青鸾剑，双颊绯红，若有所思。

两人相对而立，良久无声。

只有那顶棚凝结的水滴，淅淅沥沥，不断落下，与潺潺溪水相合，似乎交织成了妙曼的音符，奏响在狭长的地下世界里，也似乎响彻在二人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