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碎（1/2）

清早，推开窗户，深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眺目远望，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

庄晓辰将目光收回，转身，望向盘坐在床上正调息运功的逍遥子，只见逍遥子双目微闭，呼吸若有若无，不由地想起了那天逍遥子所说的话。逍遥派自创派以来一直都是追求天道，这从其崇尚“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逍遥之道便可看出一二，然而天道何茫然，如何方能洞悉天道呢？

逍遥子给了他一个答案――以武证道。而欲要以武证道，必先以武寻道，于武学中道，正所谓大道藏于天地自然，故欲寻道，当先师法天地自然，而后再将之融入自己的道中，以期身魂合一方能证得那天地之间恒古永存之道。

这当然不易，先武者自身修为必须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先天之境，然后还要有天大的机缘与悟性方才能触及天道的门槛。是的，只是门槛，因为只有通过了上天的考验，才是真正的踏进天道。而这上天的考验，正是逍遥子所说的渡劫，据逍遥子回忆，那是九道天雷。为何说是回忆？原来逍遥子曾亲眼目睹他的师祖渡过雷劫破碎虚空而去，逍遥子如今说来仍对那天的情景印象深刻。

当时逍遥子是淡淡地述说此事，不过庄晓辰却现他在谈及那九道天雷时脸上微微变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是庄晓辰却将其深深地印在脑海中。“看来这九道天雷并不简单啊”庄晓辰的心中不自禁地对二老渡劫之事泛起了浓浓的忧绪来，转过头，又看向窗外群山。

风起，它吹散了天际的云絮，揭开了群山身上的轻纱，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忧绪。

又过了数月，这天碧空万里，清风徐徐。

此时，玉虚峰上，庄晓辰站立于清风之中，衣袂随风而动，正仰望着天空呆。

“吱呀。”一声，两扇木门被人推开，逍遥子与老者分别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同时，他们看见正呆站在眼前的庄晓辰，逍遥子微微叹了口气，而老者却是拿起葫芦喝了几口酒。

“辰儿。”逍遥子道。

庄晓辰听见逍遥子唤他，回过神来，转身向着逍遥子和老者微微躬身道：“师父，独孤前辈。”

逍遥子微笑着对庄晓辰道：“辰儿今日倒是好兴致啊，在此欣赏景色，呵呵。”

“呵呵。”庄晓辰听后只是傻傻地笑了笑，他心中明白得紧，刚才哪是在欣赏什么景色，而是在观察天空中有没有什么异象之类的，因为今天正是二老渡劫之日，可是这哪能说得出口，故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逍遥子当然知道了，只是不想说破罢了。而在一旁的老者微眯着眼，看了看逍遥子，又看了看庄晓辰，心中微微一叹，笑道：“来，小子，老夫今日心情甚好，你陪老夫喝上几口吧！”说罢，便把手中的葫芦扔到庄晓辰手中。

“是。”庄晓辰接过葫芦应道，而后便拿着葫芦往嘴里灌上几口酒，只觉甚是爽快，不自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轰隆隆！”不一会儿，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止住了他的笑声，他抬头望去，只见玉虚峰上原是万里无云的碧空突然汇聚了许多黑云，而向远处眺望，其他地方仍是晴空万里，心中不禁为之暗暗惊奇，同时一股无形压力在天地间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却令人心惊肉跳，无比压郁，仿佛就要大难临头一般。

黑云越聚越多，越聚越厚，几乎都要压到头顶上了，同时，乌云之中开始雷电交加。逍遥子与老者相视一眼，他们都明白，渡劫的时间已经到了，两人随即轻轻地飘到黑云的中心处之下，准备迎接天雷，而庄晓辰则站在两百步之外担忧地看着。

“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过后，噼里啪啦，第一道天雷紧随而来，只见电蛇狂舞，宝光崩射，直向二老身子砸去，二老各自运起心法，周身衣裳无风自涨，逍遥子举起白玉般的手迎向天雷，而老者则是手持一木剑迎向天雷。

轰！眨眼间，二老身周所有的树木、大石通通被炸成齑粉，大地一片焦黑。再看看二老，只见他们除了身上衣裳稍有破损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损伤，这不禁让庄晓辰心中的担忧减轻一份。

轰！轰！轰!而后接连五道天雷轰然而下，一道比一道威力强大数倍，可二老都一一顶了下来，只是老者的面色开始出现了一丝苍白，但也无甚大碍。

庄晓辰见此不禁担忧又减轻了几分，“还有三道天雷，只要顺利地扛住，师父和独孤师父便能渡劫成功，破碎虚空了。”只是事情真的这么顺利吗？

“嘿嘿嘿嘿！庄道兄、独孤兄，故人来访，不来迎接一下吗？”正当庄晓辰心中欢喜之时，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向四周看去，却未见一人，不禁有些疑惑：“奇怪了，刚刚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可是怎么没看见人呢？而且听他所说像是师父他们的旧相识。”想罢，望向逍遥子与老者，只见二老在听见那声音后脸上明显色变，都望向东南放那条小径上，也望向了那条小径。

玉虚峰三面尽是悬崖峭壁，唯有东南方有一条小径能直通峰上，若有人上峰必从此径而上，故他们三人都望向这条小径。

一眨眼间，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出现在小径上，转眼间便来到了峰上。只见他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鹰眉勾鼻，碧眼赤，想来应是西域人士，看得庄晓辰暗暗惊奇，心想：“哇！这番邦人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有威严的样子呢，只是双眼之中略有阴鹜之色，想来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庄晓辰在打量人家，人家又何尝不在打量他呢？红衣男子上来后微微的打量了一番庄晓辰，想道：“嗯？这小子是谁？嗯，修为倒是不错，想来应是庄老道的弟子了。”而后便望向二老，笑道：“嘿嘿，想不到多年不见，两位兄长的修为竟是已至如此境地了，嘿嘿，小弟真是羡慕之极啊！”

红衣男子只是微微看了庄晓辰一眼便让庄晓辰直觉一股寒气从脊梁传来，不禁双眼紧盯着红衣男子，心中暗暗警惕。

“哼！”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便闭上双目暗自运功恢复。

一旁的逍遥子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黑云，见黑云中电光闪闪，像是正在为下一道天雷存积能量，心下稍安，便向着红衣男子笑道：“让安教主见笑了，想必这些年安教主的修为也精进不少，离这渡劫之期只怕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