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水落石出（2/2）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哈利。”穆迪平静地说，“你的头脑不及名气的千分之一，你的同伴早在几个月前就将怀疑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但直到现在，面对事实，面对小矮星彼得，你依然不愿意承认，你还在期待着什么？邓布利多从天而降，我和他拥抱握手，然后告诉你这是一个恶作剧？”
哈利张口结舌，等到附近的灌木丛都和人的身高平齐时，才勉强开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好，你终于问到了点子上，”穆迪的语调高亢了一些，“为什么？因为我能！我愿意！我渴望！我是黑魔王最忠诚的仆人！那些从来没有寻找过他的渣滓；那些不敢进入阿兹卡班的叛徒、胆小鬼；那些没有信义的下贱东西，怎么敢自称为食死徒？他们有胆子带着面具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胡闹，但看到我发射的黑魔标记之后却一个个溜走了！”
“你——发射的？”
“我告诉过你，哈利……我告诉过你。如果我对什么事情恨之入骨的话，那就是让一个食死徒逍遥在外。他们在我的主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背叛了他。我希望他惩罚他们，我希望他折磨他们，就像我对待虫尾巴一样，肮脏的下水道生物怎么配和我拥有同一个名号？”
虫尾巴，背叛者小矮星彼得。
在哈利逐渐清晰的头脑中，这个名字掀起了千层浪花，激发了他无穷的厌恶和怒火，以至于短时间内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真遗憾你的目标无法达成！”哈利勇敢地说，“伏地魔现在只剩下了一缕卑微的游魂，恐怕现在连拿起魔杖都做不到！”
“不，他早就能做到了，并且会在今晚做得更好。”穆迪阴森森地说，“这是你们的荣幸，见证伟大的黑魔王的归来！”
“只要有邓布利多教授在，伏地魔就永远不会得势！”哈利大声说，“他是你的主子唯一害怕的人！”
穆迪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啊，伟大的邓布利多，你们心中的英雄。”他轻声说，“但请你告诉我，哈利波特，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让我，一个光荣的食死徒，在霍格沃茨潜伏到今天？”
“你是邓布利多的老朋友……骗过了他……”哈利的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你为什么要为伏地魔效忠……”
“回答错误，我来告诉你原因！”穆迪得意地说，“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他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魔法大师！整个学年，我在霍格沃茨做了多少事？把你们两个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给巴格曼下暗示咒……为你搞来腮囊草……给卡卡洛夫用夺魂咒……而邓布利多呢？他的嗅觉甚至没有你的朋友格瑞多敏锐！在格瑞多警告了他之后，他做了什么？让斯内普来监视我？太可笑了！”
“你……你……”
“不容易啊，哈利，有一个绝顶聪明的朋友在你身边让我既开心又苦恼。按照原定的计划，我是准备在迷宫中解决你们的，你和格瑞多也的确是前两名，这样你们会早早深入迷宫，远离裁判们的注视，方便我动手。第一个项目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也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你的朋友和教父给予了你巨大的帮助。第二个项目中……我特别担心你会失败，我一直盯着你，波特。我知道你没有发现金蛋的线索，所以我必须给你一个提示——”
“你没有，”哈利嘶哑地说，“是巴格曼告诉了我——”
“你还没有听明白吗？”穆迪不耐烦地摇着脑袋，“我——给巴格曼下了暗示咒！我以为格瑞多会像第一个项目一样提醒你，帮助你，没想到你的自大、骄傲和独立意识差点毁掉一切，还好我注意到了卢多巴格曼这个不断想献殷勤的蠢货，一个暗示咒足矣，还有腮囊草，我让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偷来给你的……不过现在说分数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不会再有踏入迷宫的机会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一个绝顶聪明的朋友在你身边让我既开心又苦恼。格瑞多根本不用操心，聪明人都是自负的，他自己就会努力完成项目，还可以给你帮助……我只需要查漏补缺就够了……但问题同时来了，格瑞多太聪明了，聪明地过了头，聪明到可以怀疑到我！格瑞多，”穆迪转向浑身僵硬的德里克，“你以为那些偷偷摸摸的打量和注视，我没有感受到吗？还有你的感觉，真是敏锐啊，第一堂课后就对我产生了警惕。第二个项目后的那天早上，我在地图里看见你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就明白你已经坏了我的好事，邓布利多注意到了我，我不能再在比赛里面动手脚了。所以今天，绝佳的机会，傍晚，你们两个都在场地上，邓布利多还在等着我暴露更多的破绽，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几分钟后，你们就会被我成功送给黑魔王——虫尾巴！还没到吗！”
他冲着前方带路的小矮星彼得大声咆哮。
“应该——应该就在这里了。”彼得战战兢兢地说。
“再快点！邓布利多就在身后，你想回到阿兹卡班吗？”
彼得停下脚步，哆哆嗦嗦地在地面摸索，然后，伴随着一道难听的嘎吱声，一块木板抬起，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穆迪举起魔杖，用力挥动，泥土和树枝组合成了几个丑陋的人偶，它们迈着脚步继续向前跑去，而指挥着德里克和哈利漂浮着进入地道后，穆迪艰难地低下木腿钻了进去，卡卡洛夫和彼得紧随其后。
“有时老鼠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是不？”穆迪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德里克、哈利或彼得说，“这能为我们多争取一段时间。”
“你们不会成功的。”哈利咬牙切齿地说。
在一片黑暗的地道中，穆迪举着唯一的亮光，古怪地笑了一下。
“是吗？我想我们已经离开了魔法笼罩的范围。虫尾巴，你带卡卡洛夫，我带着他们两个，走吧，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