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报信（2/2）

他翻了个身，咕哝道：“这些个骚狐狸，还让不让人睡了。明天我一个一个地收拾你们。”转身又鼾然入梦。

这些嗥叫声，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失。

早饭是烤野兔肉。冯二说：“吃饱点，有不少路要走。我送你出去，不过遇到猎物，我还是要打的。”

我点点头：“这个自然。不过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等我出了山后，一定要好好酬谢。”

“酬谢什么的就算了，”冯二说，“我们天天杀生，也得做点好事。”

吃饱了，他把剩下的肉用一张枯叶包好，揣进一只兽皮做成的包中，然后背好了枪。他把昨儿剥兔子的刀给我，说山里有狼，以防万一，并叮嘱我不离他左右。其实，现在即便是老虎也未必奈何得了我，但是我不便跟他说明。

我们在山沟内钻了半天，累得浑身是汗，冯二也没有打到什么猎物。“怪了！”他自言自语道，“怎么连只山鸡也看不见呢？”

说话间，草丛中突然窜出只黄毛狐狸来，冯二抬起枪杆瞄住了它。谁知这只狐狸见了我们并不惊慌，它的两只眼睛看了看冯二，又看了看我，径自往我这边走来。冯二的枪口始终瞄准它，最后移到我这边的时候，他放下了猎枪。

那只狐狸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腿，我蹲下身子，想着，难道它要跟我说什么。这时，它把嘴张开，一只蜡丸掉在我脚前。我捡起蜡丸，捏碎了，取出纸条，上书：

“白云去悠悠

山庄有人愁”

我对那狐狸说：“莫非山庄有了变故？”它点了点头。

“我不认识去山庄的路，你带着我走？”它又点了点头。

我对冯二说：“我们就此别过吧！你对我的帮助，我不会忘记，日后定当回报！”

冯二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才开口说话：“原来你是世外高人啊！我冯二有眼不识泰山！你若不嫌弃我，我就跟着你好了！”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跟你一样只是个凡夫俗子。我此去要面对的，也不知是什么，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你家中定有妻小，又怎能连累于你！”

“是不是怪我杀生太多，不愿收留我？”

我向他解释了半天，最后对他说：“我若是平安无事，一定到冯家堡去找你的。”

冯二见我态度坚持，只好放弃了。他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给我背上，说是里面还有些食物让我路上吃，并叮嘱我千万不可将他忘了，办完事一定要到冯家堡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