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狐师（2/2）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遵守说话的规则！”

“那是你自己笨嘛！也不想想你师傅是什么人！”

我被他给气糊涂了，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嘻嘻一笑，腾身跃入石洞之中。我拿他没辙，只好跟在他身后。突然我想起那面镜子，这个小老头来历不明，会不会是大对头派来的？

幸亏隧道还算长，给了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我对他说：“师傅请止步！”

“为何？”

“您先前说过，您是不会看那些口诀什么的。但是，写着口诀的那本书，正在我的桌子上呢！”

“在桌上怎么啦，我不看就是！”

“谁知道你真不看假不看呢？你本领高强，或许一眼便能将口诀全部记下。你这个人看上去靠不住的。”

“胡扯！哪能这样怀疑师傅的！简直就是在污辱我！”

“污辱你又怎样？你自称野狐禅，千百年来，就叫人笑话、瞧不上眼、不登大雅之堂！”

“好啦！你不想让为师的看你那破烂玩意儿，也用不着变着法子来骂我，为师不看就是。我站在这儿数到五十再进去，你赶紧收拾好了。哼，有什么稀奇的……”

我不理他的唠叨，飞奔着进了石室，将镜子揣入怀中，再把胡芸交给我的小册子塞到床单下面。

我刚坐在床边喘了口气，小老头就到了。

“请坐吧！”我指了指室内唯一的椅子。

他并未坐下，而是环视着室内，似在搜寻着什么。

“我还没有请教师傅尊姓大名？日后有人问起来，也好报出您的名头，吓唬吓唬他！”

“尊姓胡，大名就免了，我可不愿出名。吓唬人也不必。”

“你也姓胡？”

“怎么？准她美女姓胡，就不准我糟老头姓胡了？”

他依旧四处张望，鼻翼不住地在翕动。突然，他跑到油灯照不到的阴影中，在靠近角落的墙壁上，有一个石龛，他把手伸进去，掏了一个大油纸包出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只大烧鸡。

“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拿出来孝敬师傅！”他撕开一只鸡翅膀，放进嘴中大嚼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只鸡还是五天之前，胡芸带来的。因为带来的食品太多，没有吃到，便放在那石龛之中，我都忘记了。这个老头的鼻子可真尖啊！我向他望去，他正吃得满嘴满手的油，嚼得鸡骨头咯吱作响。他的影子照在石壁上，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