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形意拳王一夜之间就垮了（1/2）

《走西口》的歌声出自于一个经常在附近捡破烂的老奶奶之口，声音委婉动听，凄凄惨惨戚戚，就如一阵极其冰冷的西北风从每个人心头刮过，四个姑娘面面相觑，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差不多。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西口》这样悲惨的歌儿，可能是与社会上人们的情绪有关系。

新中国成立了多少年，人们就跟着政府搞了多少年阶级斗争，现在突然又抓起经济来了，人们一下子还转不过这个弯来。人们眼见的一个又一个下海的人垮掉，不由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金凤凰她们几个人的心立刻又掉进了老爸所描述的故事里去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种惨状嘛。

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吊在苦藤之下，头上是吃人的猛虎，脚下是三条恶龙与滔天的大海。

黑妹丽与白牡丹不解地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将无可奈何的眼光投向了金凤凰和银凤凰姐妹俩。

金凤凰说，这是老家的奶奶讲过的故事，是她们俩在太行山老家上学的时候，奶奶坐在太行山下的漳河边上讲给她们俩听的故事，已经有了很久很久了。

秋天的太阳非常暖和，渐渐照亮了她们美丽的小脸蛋，却更加照亮了她们的漂亮的大眼睛里盈满的泪水，是那样的迷茫与疲惫。

她们的泪珠儿一颗颗掉落在沙滩上，就像不停滚落下来的一个个金色的小太阳，非常夺目非常耀眼，她们就这样默默地流泪，她们不敢放声大哭，她们害怕引来那些前来追债的恶人。

天下之人的哭是一种悲痛与痛苦的表示，却也是解除痛苦的无奈的办法。

随着泪水的不断地流出，好像是把所有的痛苦与烦恼流出来了一样，慢慢地就轻松多了。

她们这四个姐妹哭了一个上午，哭一会儿，歇一会儿，最后慢慢地终于平息下来了。

在那个时候，在滨河岸上锻炼身体的，或者是捡破烂的，人们围过来看看就又走了，不用问，又是做生意的一家人遭了灾难了。

在黑妹丽和白牡丹姐妹俩来之前，金凤凰和银凤凰姐妹俩哭什么呢？

姐妹俩苦于两个姐姐来了没有办法交待，老爸亲手交给她们的钱丢了，那可是救命的钱哪。

姐妹四个人见面之后，又是一场痛哭，是在哭老爸，是在哭她们自己。我们的老爸说垮就垮了，从今以后我们靠什么嘛？

滨河水在流，草丛里的蝴蝶落在河边残枝败柳的太阳光里暖和着身体与翅膀，她们四个人都哭累了，她们就像在大街上没有人管的弃狗一样，偎在一起，无精打采地看着远处仅有的已经枯萎了的花朵。

她们在想老爸。

在这四个女儿的眼里，老爸的形象是最高大的，最完美的！

金凤凰和银凤凰出生的时候，老爸已经是煤矿上的国家干部，年轻潇洒，人人见了人人夸。

黑妹丽和白牡丹第一次见老爸的时候，都是在太行山老家。

黑妹丽的妈妈那时候还没有把户口办到矿上去，等到准备办理的时候，老爸已经被冒顶的大石头砸死了。

白牡丹还在奶奶家，老爸是在外地当县委书记的模范县委书记，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

师太行老爸不管去了谁家，两家人就象迎接什么大人物似的兴奋不已。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初中以及高中的同学，只不过是磕过头的拜把子兄弟而已。

那时候的师太行老爸多么气派，老爸有专门的小车司机，老爸的专车是国家的，苏联伏尔加7代，奶油白色的，十分显眼，十分漂亮。

她们俩的家里出了事情之后，老爸已经下了海，可是更加风光。

那时候，老爸不但开着影视装潢厂，而且在天龙大厦的8层楼还开着一个晋阳市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

那时候，黄土省政府开着一个广东大酒家。

老爸的叫做广东大酒店。

无形之中，“广东大酒家”与“广东大酒店”成了竞争的对手。

老爸有的是头脑，也就有许多许多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自己的竞争对手是黄土省的最大的老大，怎么敢和政府竞争吗？

他就利用自己在没有下海时候的关系，利用手里掌握的影视装潢厂的实力，先后给省委、省政府的要人，给市委市政府的要人，给省军区的要人“无偿装修”，或者进行“保本装修”，这是诸葛亮“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立刻就把竞争的道路给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