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孝公泪（2/2）

朦朦胧胧之中，芈宣儿感到有一只手在抚摸自己，从脸上到身上，她很熟悉，她知道是他，却假装熟睡，她知道他一旦觉察到她有反应，他就会缩回去，他是那么强大，可他有事那么敏感、虚弱。那只手还是缩回去了，芈宣儿无奈，她睁开眼睛，审视着这个强大的男人，在夜明珠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慈祥而疲惫。

芈宣儿凑过去，却被孝公推开了。秦孝公睡眼朦胧地看着她，问她：

“这个公子当得怎么样？上瘾吗？”

芈宣儿莞尔一笑，说：“很上瘾。”

秦孝公难过地笑笑，说：

“我看到了死去的七个儿子，他们现在排成一排，站在我面前，他们都还没有你现在大，都保持着垂死一刻的状态。公子霸你知道，他是因为保护我，为我挡了一剑，他脸色黑，胸口淌血。老七，十一岁，因为懦弱，被我踢了一脚，死了，在他们几个当中，他最强壮。老四，因为护着赵驷，被我一剑刺死……他们个个都很强壮，都是好孩子。”

芈宣儿再也睡不下去了，她起身坐在孝公旁边，像守护一个宝贝一样守护着他，他一直在重复上面那段话。

“宣儿，你见过死人吗？怕不怕？”

芈宣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自己的脸贴在孝公的脸上，轻轻告诉他：

“见过，母后在我面前上吊。好怕。”

“你想怎么死？”

芈宣儿摇摇头。

“我死之后，大秦留给谁，商君？赵驷？留给商君，你还会为大秦献身吗？”

芈宣儿点点头。

孝公说：

“那好，你帮我做件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