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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没有作答,她还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毕竟对抗黑魔教不是小事更不是易事,她也不是不愿意参与,她对黑魔教从来都是深恶痛绝,只是黑魔教势力太大,如若莽撞行事只会令己方损兵折将,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温仪看了四周一番,向弟子询问:“芊芊呢?怎么没见着她?”
“小师妹用完午膳就回房了,此时怕是正睡得香甜呢!”云月回答。
温仪点了点头,交代五大弟子一番:“我们灵隐阁可能会去平州与其他众门派商议讨伐黑魔教的事暂时不要让你们小师妹知道。她武艺平平,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参与的好。”
众弟子皆点头称是,小师妹天真无邪,武艺又着实一般,这些江湖上打打杀杀的血腥之事还是让她们这些师姐们来就可以了,小师妹留在萧山继续自由自在就好。
此时的温仪心里有些百感交集。芊芊的身世她从未透露过一点半点,芊芊更不知道黑魔教与她之间有灭门的血海深仇。温仪有时候也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托出,但只要一看到芊芊无邪的笑颜便又作罢。仇恨总是会蒙蔽清澈的双眼,她不希望看到芊芊因为仇恨丢失现在无虑的生活,即使有真相大白的那天也不是现在,因为现在芊芊并没有能力去向黑魔教报血海深仇,以卵击石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荒野林地里,一白色锦衣男子正在赶路,去往的乃是平州方向。他正是白谷山庄庄主白远江的独子,白榕飞,他此次是奉父亲之命去东都空山门送信,相邀空山门当家杨毅知大侠下月来平州共商讨伐黑魔教之事。
白榕飞相貌俊美,尤其一双眼睛幽亮深邃,眼神中似时时带着笑意,一看便是和善可亲之人。
长途跋涉,白榕飞此时已有些许倦意,只想找个地方稍微歇歇脚。他向前方望了望,不远处的大树旁边有一村野茶肆,屋顶上头一写有大大“茶”字的旗帜正随风轻舞,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旗帜已经有些破烂不堪。
加快步伐向茶肆赶了过去,白榕飞向小二要了一壶清茶。
小二指了指为数不多的几张桌子,语气中满是歉意:“这位客官,实在很抱歉,小店暂时已经没有位置了,您介不介意与其他客人拼个桌?”
白榕飞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一处可歇脚的地方即可,甚至只有一张长凳也不打紧。
他环视了一圈,茶肆座位大都是多人共坐,一看便是结伴同行的熟人,唯有角落里那桌只有一个客人,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白榕飞便朝角落方向指了指,示意小二把茶送到那桌便可。
白榕飞落座之前礼貌的拱手解释来意:“店里已无其它空位,兄台可否介意与在下同坐?”
那人只顾着斟酒喝酒,似没有听见白榕飞话语一般,并不应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白榕飞一眼。
似乎自己被无视了,但白榕飞却不甚在意,只当他是默许了,便也不再询问,直接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
那人斟酒的动作有少许停顿,应该是被白榕飞并未经过同意便自说自话的坐下有些惊讶,但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手里的动作,也没有要出言赶白榕飞走的意思,只当他不存在,他继续如先前独坐一般喝他的酒。
白榕飞并不是有意要打量对面的男子,实在是因为他们此刻面对面同坐,要让视线不放在他身上实在很难。
那人面容冷峻,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冰冷,即使他现在低垂着脑袋只看向手里的酒杯,白榕飞也能感受到他眼睛里投射出的丝丝冷意,那神情仿佛置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他的右手边除了酒壶之外,还摆着一把长剑,剑鞘几乎是纯黑色的,只在剑柄一端雕刻有一圈有些怪异的银色纹样。
这人似乎极喜爱黑色呀,白榕飞心内感慨,他一身的着装也是青黑色,就连脸色也是铁青……即使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待他吧!
白榕飞自认平时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即使单从外表上看自己也是面善可亲,绝不是那种别人一看就想远离的穷凶极恶之徒,怎么在这位面前自己就被如此冷漠的无视了呢?亏他之前还暗想这边坐的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虽素不相识但突来的机缘同坐应该也不会落得尴尬的境地,却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相处,连理都不想搭理自己一下,更别提闲聊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