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园丁（2/2）

在侯爵府后院的东北角，是一处苗圃。阴雨季节由于晒不到太阳的关系，这里的各种奇花异草似乎都打了嫣儿，垂头丧气地微拢着花骨朵，仿佛病态娇娘一般低低啜泣。

海伦已经在这里工作了3年了，对于奴隶来说，苗圃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不过。只需要按照园丁的指示，把各种花草修剪得当就可以了。事实上，埃格伯侯爵和他的夫人都不怎么喜欢花花草草，至于这个苗圃，实在是前一代已经死去的家主最最常来的地方。碍于父亲的颜面，埃格伯也便没有把这苗圃给撤消或者缩小规模。

有这么两个不喜花卉的主人，在这苗圃内干活的奴隶们自是轻松得两脚朝天。每天例行给花朵浇过水，或者搬一些已经成型的花草去府中后花园种下再没有比这更清闲的工作了。

为了保证奴隶的繁衍，以及防止近亲结婚，贵族之间总会进行奴隶的交换，或者用各自的优秀奴隶进行“配种”，从而得到一名新的奴隶。只是这新生奴隶的归属权，却往往是两家贵族之间经常大相争执的矛盾所在。

苗圃内的老园丁――莫亚，正是“配种”而来的产物。他的父亲是苗圃内的上一任园丁，不过现在已经去世。至于母亲，莫亚只知道她是玛维拉家族的一名女侍，但却从来也没有见过她。事实上，他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他母亲了。

细雨绵绵，叙述着少女般的情怀。一幢简陋，但是爬满绿色爬山虎的房屋耸立在苗圃后方。里头的设计很是精妙，是莫亚的好几代祖先的智慧结晶。

屋子是三角形的，靠着围墙。朝阳光的这面却并非墙壁，而是一道道木制的裸露横梁，透过横梁能够将外面的蓝天和白云看得异常清楚。整个房间的内部共分为两层，底层是介于地下室与地面之间的一个小房间，下面种满了各种盆栽，由于三角形的房屋格局，再加上并无墙壁遮挡，所以就算是在地下，明媚的阳光依然能够很好地照射进来。

一层与二层之间，同那裸露的墙壁一样，也是一道道光滑的横梁所制，站在横梁上，能够很清晰地看到脚下的娇艳花朵。二层的更里面，则是一道长长的类似阶梯型的高台，在高台之上，逐级摆放着各种花草盆栽。与那横梁墙壁，以及脚下的横梁地面遥相辉印，唯一的一点坏处就是走路必须小心一些，否则恩，莫亚很可能会绝后。

至于莫亚的住所，则在底层的更里面，里头有相当好的排水设施，仅在狂风暴雨的时候才有可能会飘进一些雨水。

花团锦簇中，海伦就在这二层之上，撅着小屁股蹲在其中一级台阶上，用手里的小剪刀不断对身前的一株观赏树苗进行修剪，只是她的注意力似乎有些不太集中，以至于剪断了小树苗的一根树杈都没有现。

“真是个好地方呢！如果是晴天的话就好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澈的嗓音，海伦忙拿着剪子回头，却是唐娜正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地望着她。

“海伦大姐姐，莫非你正准备给这棵可怜的小树苗剪光头？”

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海伦吃笑着摸了摸头上的漂亮金：“泰尔午睡了？”

“恩。”边说边找了个空闲的地方坐了下来，环顾着身周的姹紫嫣红，唐娜感觉自己仿佛置身花海。

“你不陪着他，跑到我这边来干什么？”海伦放下小剪刀，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掌，坐到唐娜身边的台阶之上，巧笑倩兮地嫣然说着。

唐娜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个小瓷瓶，闭上眼睛在面前缓缓制造了一个泡泡，接着在海伦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倏然爆开。

唐娜睁开眼睛，略有些疲累地喘了口气，认真地对海伦说道：“告诉我，你一定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海伦眨了眨眼睛，咧嘴嫣然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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