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步步进逼（2/2）

“敌船一百余艘进入渤海湾，逼进天津卫！”

“啊！”众人都大惊失色。

天津卫是北京东南面的门户，距离北京不足三百里。如果来敌突袭天津卫，直逼北京城，那

众人一想到这里，全身冷汗都下来了。

“急报！天津卫指挥使六百里加急军报。”

“读！”

“敌军水陆进击，天津卫沦陷！”

“啊！”嘉靖双眼一黑，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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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打来了！

海贼就要进京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满城风雨。北京城内人心惶惶，京官也好，平民也罢，都开始打包收拾，准备举家逃难。

天津卫，刘致远坐在天津卫指挥使胡定军的面前。天津卫有驻军数千，在定海军水陆齐进下，势如破竹，杀敌数百，俘虏数千。

“胡大人，我是定海军的军帅，现在我可以把你放回去，你帮我把这封信带回朝廷去。”刘致远把一封信交到对方的手中，下令侍卫把人带走。

将领可以放，小兵是不会放的，这些俘虏，全部拉到台岛去开荒种地。表现好的，就分地分房；表现不好的，那就只有当奴隶的命。

“军帅，咱们下一步是不是武力进攻北京城？”孙侯小心翼翼地问道。

“攻北京城干什么？”刘致远反问道。

“军帅说得对，北京城内要粮没粮，要钱没钱，打下来也没有多少油水。”孙侯笑道。

“吓唬吓唬朝廷就行，别太认真。要是真打下了北京，只怕大明朝就彻底地玩完了。没有了朝廷，边军大乱，北方蒙古女真各部再趁机南下，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军帅，朝廷也实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咱们断了他们的漕运，他们还如此死硬，真是不打不行啊。”

“嗯，今天晚上你带五十个热气球出去，把宫城给本军帅烧掉，看他们还硬不硬。”

“属下领命。”

“记住了，只烧宫城，你们可别把整个京城都烧掉。”刘致远不忘提醒一句。

宫城内，多是宫女太监，烧了也就烧了，最多是死几百个人，算是合理的战争伤亡。如果火烧整个北京城，那可是几十万人啊，刘致远再残忍，也干不出这等事。

经过了太医的紧急抢救，午夜时分，嘉靖终于被救醒了。严嵩徐阶等近臣，还有裕王景王等人，都守在寝宫之外。听说皇帝活过来了，徐阶的内心好一阵失望。

死了好，还是死了好，死了可以另立一个好伺侯的皇帝。这是徐阶的心声。

“京师附近有多少可用的兵力？”嘉靖躺在病床上接见了众学士，他也不多说，直接向胡宗宪问道。

“禁军有八万，臣定能保京师不失。陛下可急集兵民守城?并飞檄召诸镇兵勤王。大同?保定?延绥?河间?宣府?山西?辽阳七镇兵离京城不远，十数日就能到达。待大军集结，再与敌寇决一死战。”

“好，这就好。京师乃天下之根本，不容有失，马上布勤王军令，让北方各镇守兵星夜来驰。”

“陛下，海贼冒险进犯，肯定是朝廷中有内应，要不然他们不会如此猖狂，陛下不可不察。”严嵩一边说，一边偷看徐阶，言外之意，徐阶就是定海军的内应。

“这个”嘉靖还在犹豫，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寝宫。

“火，火，宫城突然起火了！”

“什么？！”嘉靖顿觉血压再次飙升，眼一闭，又昏死过去。

宫城起火了！

整个京城乱做了一团，所有人冲出房间，看着宫城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打鼓，个别胆小的，收拾好金银细软就往城门的方向跑。坐等天亮城门一开，就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乱糟糟的京城，没有人注意到，数十个热气球直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向天津卫的方向而去。

“内忧外患不断，天下大乱将起！”这一切，都看在了聂豹的眼中，他与唐顺之立于大街上，面色凝重。

“何狂又派人送信来了，信上说，如果皇帝不给定海军自由通商权，就换皇帝；朝廷不给自由通商权，就换朝廷。总之，这个自由通商权，定海军是要定的了。”

“换皇帝？换朝廷？”聂豹不禁摇头苦笑，“刘狂，真是够狂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你觉得刘狂下一步会干什么？”

“我猜不出，也不敢猜。”

“是啊，我也不敢猜。如果朝廷逼急了他，他什么事都敢做。”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定海军是死都不肯退让的，朝廷如果不妥协，那就只有继续自相残杀下去。”

“定海军进则攻城掠地，退则入无垠大海，来无影去无踪，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刘狂，步步都是杀招，招招都是要朝廷的命，朝廷根本就斗不过他。”

“难道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顺之摇头苦笑，要是有办法，朝廷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