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里繁花 枯一回 秋千院落帘幕重 乱点鸳鸯(二)(2/2)
司马昶顶着一头的茶水。看着她远走,一脸笑。
一晚,司马昶又摸进宫,这回他没惊动人。顾家琪翻身时才察觉自己不在原来的床上,她窝在少年的怀里,裹着狐皮毯,两人坐在紫金殿的屋檐角头,望月,吹冷风。
“醒了?”他低头问道。
“这回是为了什么?”顾家琪问道,她小心地保持身体不动,掉下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惊动大内侍卫。
“陆有伦转告我,博远侯家的和海陵王妃娘家侄女,两个我只能定一个。”司马昶带着轻快的笑意说道,手指尖抚着她皱起的眉角,他喜欢看她郁卒想发火却发不出来的样子。
顾家琪拍开他恶趣味的手指头,身子晃了晃,她不得不伸手勾牢他的脖子,再恶狠狠地瞪他:选的什么烂地方。
司马昶做个无辜的表情,又不是他没抱紧她,是她自己不要他抱的说。
顾家琪深知这种事不能跟他扯,她专心想事,问道:“海陵王妃的娘家侄女,是叫徐雅言?”
“嗯哼,可能。”
顾家琪曾在宫中见过一次徐家姑娘,由三公主引荐,当时,静妃和她坐在一处谈话,徐家姑娘怀里抱着只纯白的波斯猫,雍容华贵,娴淑大气,一身气度瞧着竟比养尊处优的深宫妃子还要贵上两分。
可见海陵王府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若司马昶娶了她,这一生都要受制于海陵王夫妇;司马昶与徐雅言二人有嗣,很难说,司马昶还能有命在。
正因为深知这一点,司马昶利用手中权势。迫使海陵王府答应,由皇帝下旨赐婚。
王府长史陆有伦进京时,当即拒绝兰妃的提议,一方面是因为海陵王的嘱咐,另一方面,海陵王一直深信,是李太后让他绝后,两边大仇,断然不可能把李家派系的女人娶进门。
因此,陆有伦才会说,博远侯家和徐家姑娘,司马昶只能定其一。
“你们认识也有六七年了,徐雅言对你真没意思?”顾家琪觉得突破口还在徐姑娘身上,搞定她,两门婚事还是能成的。
司马昶笑一声,道:“她和海公公表哥夜夜花前月下诉衷肠。”
顾家琪吁一口气,这下还真难办了。
“我累了,送我回去。”她晃晃发酸的胳膊,夜风徐徐,司马昶带她飞回宫殿,是夜无话。
数日后,景福宫办赏花春宴。
此宴除了撮合海世子与博远侯之女,给他们发展奸情创造机会,还有给顾家琪挑夫婿的意思,因而赴宴男女多不可数。
顾家齐和妹妹坐在太后左右,他拿着名册对人脸,不是说这男的一脸色相,就是说那人有隐疾,把肖想他妹妹的男人全都拍死。
李太后笑道:“齐儿,你这样挑如何挑得出,不妨问问小念慈的意思。”
“妹妹知礼,在家从兄。”顾家齐回答,滴水不漏。
顾家琪的视线里跳入徐雅言的身影,一个德容妇工都分外出挑的豆蔻女子,她手里托抱着走哪儿都携带的心爱猫。她只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走进杏林。顾家琪忽然想起,之前司马昶为避开博远侯家的,就进了那里。
她觉得事情并不像司马昶所说的那样糟。
她起身,打算尾随过去,看看究竟,再定下一步。
过半月宫门时,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入桃林深处。顾家琪定神,却是喝得醉醺醺夏侯雍,红着脸,大着舌头,问她:“为什么,南妹,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顾家琪也没挣扎,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夏侯俊!”他大吼一声,又发醉说胡话,“你明明喜欢我,却和他那样好。我弄死他有什么错,你都答应要嫁我,却、却一定要为他报仇,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
顾家琪冷笑道:“你以为是我说的?”
“不是你,还有谁?”那件事,只有他们仨人知道,排除皇帝和他的鹰爪,是夏侯雍坚信皇帝不可能自打嘴巴。
顾家琪大笑出声,道:“夏侯雍啊夏侯雍,原来你到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你真以为你遇到伯乐,我们的皇帝陛下相中你,是因为你作战勇猛,战功赫赫?错,他是因为你是顾照光的兄弟夏侯逊的儿子!他拉拢你,利用你,让你们夏侯雍家背叛顾照光。
你是有一点小能耐,他很纵容你,但并不表示他愿意再造出一个权倾天下的宣同总督顾照光。
你跟他求我了吧?他怎么说,是不是说娶了我就贬你为平民,不能再掌军权?”
夏侯雍如遭雷击僵住,顾家琪又笑,道:“你,为了权势放弃你的爱情。也是你自己把秘密泄露给景福宫。你自己做过的事,这么做的理由,请你永远都不要忘记。”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夏侯雍激动地抓住她,把她压在桃林间,胡乱地在她脸上亲来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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