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惠而好我(1)(2/2)
原来,伯巍为了你要做出什么蠢事?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以叶缔这么正直的人,确实觉得很踌躇吧。当初不曾一了百了的杀了你,现在为了安抚太子,竟然亲手要把你送回去,以后的残局还不知怎么收拾,想来他挺头疼?这样,都没有开口责备你,因为知道责备你也没什么用了。他真是个君子。
车马辘辘,你遮在斗篷下,静静开口:
“若干年前,大人还是韶华少年,曾爱上一名女子,家中嫌那女子门第不高,不肯答应,女子还坚持不愿做妾。后来王听说此事,想调停,却自己看上这女子,要入宫中,而大人也就拱手相送,致她丧命。可有此事?”
叶缔胸口疼痛的起伏一下,问:“你是何处听来?”
“……难免有些闲言闲语。”你回答。语调平静的,底子里却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知他能不能听出来,像你听出他的疼痛一样。
多么高兴,你可以让他痛。当一个人是你在这世界上最爱也最恨的对象,你是多么乐意把刀子捅到他心窝子里,让血飙出来,哪怕这把刀的刀锋要用你自己的骨头磨出来也都没有关系。都乐意。
所以,舌尖带着血腥味跳跃,像扑向死亡的野兽,只有这份情绪是真实的,语言不过是艰难穿上身的一件伪装。你不像在人类的世界里。
他默然良久,答的是——“人言言殊,以讹传讹,说些没影子的事,也是有的。”
这样……也算是答案?我哑口无言站在一边。舌头像是苦涩的石头。多么奇怪,在这句话里我忽然又感觉到我的存在。这个“我”的出现是要做什么呢?而你……又要做什么。
你也陷入沉默,好像足足过了半辈子的时间,方道:“如果我现在愿意随您去,您收不收留我呢?如今您的能力远胜于昔,愿不愿意,无论如何,承担一名女子的心意?”
叶缔失声道:“什么?!”
你从斗篷里钻出来,帽子已经脱落了,头发在昏蒙的轿子里是那么毛茸茸的一乱丛,眼睛在下头亮得星夜寒潭,波光一闪,见出点惊慌的样子,但是唇舌绝不后悔,一个字一个字重复:“我随您去。您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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