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年柳色(1/2)
山势微微连绵,往前些,是石庄,再往前,是个平原,若再往前走,就是华城了,听说那是座古城,冬夏都比栖城分明。栖城人擅制扇,民心雅淡,华城人善饮酒,众意风流。青兰听人说了些故事,是极有趣的,心里难免怀想,此刻镖队在一个小驿站里停下来,打尖住宿,她又不敢在秦歌的身边多呆,就跑到刚刚唱歌的老霍那儿,边帮他喂马,边顺口问:“您们是往华城去吗?”
老霍看她一眼,不摇头、也不点头,单不答话儿。
青兰心里忖:我又问错话了,人家恼了。便低下头,加倍用心翻拢草料,有点儿想将功折罪的意思,耳根红红的。
片刻,老霍道:“我们走的是雾标。”
“啊?”青兰抬头。
“雾标就是不知底细的标。”老霍还是板着一张国字脸,语气倒不凶。
“是暗标么?”青兰想起说书里听来的词语,脱口而出。
“不是!”老霍瞪她,“暗标是藏着走的东西,多是红货。用明标藏暗标,那个才是暗标!雾标是跟晴标比。一般的标都是晴的,标主跟我们说走什么,按货给标银。雾标是标主也不肯说的,估一个雾银,走什么、走去哪儿都未必说,东西也不一定好,反正如果出危险,镖师按镖银给的程度决定卖命还是弃标,你懂不懂?”
青兰惶惑着点头,想想,脸色忽然变了。
正巧秦歌跑来找她:“青兰!哎你这小笨蛋,你在这儿干嘛?”青兰拉着他就往外头跑:“你跟我来!”秦歌愕然跟她跑,眼瞅着她握住她手腕的手,忽轻轻一笑,开口道:“原来你这么习惯拉我的手了。”青兰横他一眼。秦歌察觉她的神色不对,便噤声,听她紧张的、悄悄的跟他说:“我们走。”
“走?”秦歌也压着嗓门回道,“你肯跟我私奔了?”
青兰怒目。秦歌再次噤声。青兰方继续道:“他们走的是雾标,你知道什么是雾标吗?标主不说具体的委托事项,神神秘秘的。镖师如果发现遇到的危险大于他们收到的镖银,很可能弃标。这是暗镖!”
“哦。”秦歌迷茫着应了一声,投以“所以呢?”的眼神。
“所以啊!”青兰急得鼻尖冒汗,“这么神神秘秘的镖,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镖师到时候也许一走了事,我们手笨脚笨的,逃不掉怎么办?不要跟他们走了。我们另外雇车马。”
“呃……”秦歌摸了摸鼻子,“这样啊……”
“还有什么这样那样的?我们快另外走吧。”青兰简直想哀求他。
秦歌转身,面向墙壁,双肩一抖一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喂,你怎么了?”青兰转到他面前去看,非常之担心。
“没什么。”秦歌抹了把眼角,“我要想想……嗯,其实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什么事?”青兰完全困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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