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憋闷(2/2)
阴素华答应一声,走进厅堂,见里面一地杯盘酒菜,大柱边躺着脑袋开花的新任知府,早已断气。其余十来个千夫长,身首异处,横卧当场。大门边躺着一人不知死活,她走过去,见他头上肿起碗口大一个血包,探手去他鼻端一试,尚存一丝儿气息。
那人正是挨了权大叔一拐杖的朱守章,他双眼睁开一丝缝儿,断断续续道:“壮--士—救--”话未说完,头一偏,又昏迷过去。
阴素华摇摇头,低低道:“看你如此受苦,不如我行个好,给你个痛快了解。”她举起透甲枪,枪尖如针,正对他的胸口刺进去。
阴素华取出透甲枪,纵火引燃大厅,转身退出去。她跨上马,行到营门外,抬头望着满天星月,长吁一口气。
权武牵着一匹马行来,站在她身后。
“我们走吧!”阴素华自嘲地一笑,双手抹抹脸,纵马飞驰而去。
权武跳上马,扬鞭追去。
阴素华纵马来到衙门外,只因新任知府去了兵营,衙门处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兵丁,显得冷冷清清。
阴素华拍马提枪冲向前,十来个守门兵丁挡住大门,横枪大喝道:“此处乃衙门公署,何方野汉子敢纵马撒野?”
阴素华也不答话,闷头挽起枪花数朵,直奔众人刺去。众兵丁耳闻噗噗噗数声响,随后一阵惨嚎声中,十个挡门的兵丁只剩下一半,余下五人被吓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瞧着阴素华冲进衙门,迎上一队百来人的兵士,透甲枪左刺右挑,前杀后击,舞得眼花缭乱,令人目不暇接。
权武随后冲来,见几个兵士尽皆转头看向门内,斜身递出手上长剑,顺手撂倒几人,呐喊一声,冲进衙中,帮着阴素华击杀众大齐兵丁。
衙门内的兵丁,是由朱守章临时调派去给新任知府差遣充门面的,人数只得两百来众。被新任知府带去兵营中数十人,尚剩余一百七十来人。这其中有数十人不当值,听闻兵营中今夜有酒肉犒劳,偷偷溜去混吃喝去。如今只剩得一百余来人,正遇上阴素华心头憋闷,带上权武大开杀戒。
这一百来众兵丁哪是两人对手,战不多时,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愣是没让阴素华心头憋气发散出去。
她仰头嘶吼一声,弃马跃下地,舞枪奔进衙门公堂,四处搜寻一圈,从案桌下拉出一个吓得浑身筛糠的刑名师爷,一枪戮个透心凉。
她站起身,猛听得身后风声有异,不假思索提枪回身一挡,一支长箭正射到枪头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掉下地去。
阴素华跃身而起,舞枪朝公堂大门处冲去,半道上听风辨位,磕飞两支冷箭。她跃出门,眼看一条黑影朝后院快速跑去。她不假思索,追击而去。
权武冲进公堂,里面哪还有阴素华的影子。他提剑四处找寻,顺便清理些躲藏起来的人。
阴素华追进后院,眼看那背影跃进一处楼中,她追过去,定睛细细一找,哪有此人半点踪迹。
她退出此楼,站在门口,细细一想,猛一拍头,也不去找寻此人,转而寻个座椅,优哉游哉坐于门外。
不多时,权武寻来此处,阴素华招手唤过他来,附在他耳边一阵嘀咕。权武点点头,转身寻了坐骑,出了衙门而去。
权武走了一会儿,权大叔带着龙升众人,打起火把,押了约六百来多大齐兵士,急慌慌来到衙门。
他见到衙门里情形,定下心,一头吩咐众人关押看管好投降兵丁,一头派人寻到阴素华,告诉她四边城门守夜的兵士,尽皆弃械投降。现今固州四门,都换了裘瓿谘手下弟兄暂且看守。
阴素华命人掌灯,就在此楼中和权大叔商议草拟出告民公示,她书法颇好,命人取来文房四宝,亲自写好十来份文告,一一署上权华之名。
这一番忙乱,雄鸡高唱,天色渐亮。阴素华命人取了文告,去衙门外四门处张贴。她劝了权大叔去歇息片刻,自己在这楼中仔细查看。
这幢小楼,分为上下两层,每层分为六间,每间屋子装潢精美,各具风格,别有匠心。门窗尽皆雕花漆彩,显得很是华丽富贵。
她转悠了一圈,没看出什么端倪,回到适才进门那间房中,抬头见荧荧烛光下,一副美人沉思图悬挂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