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番外之潇湘篇 (2)(1/2)
番外之潇湘篇(2)
张若霭的身体是生就孱弱的,气血双亏,肺脏虚滞,加之他心思宛转细致,忧思过滤,颇耗心神。我边研究病理诊方,边为他开些补元的药,再施以针灸药石外疗,他倒也气色恢复很多。
承欢虽未病,但和张若霭一般瘦削。我后来才知道她刚刚生产不久,只见她日夜照顾张若霭,寸步不离,完全不提及幼子的事情。我曾经劝过她不用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她只摇头疲惫莞尔:“潇湘姑娘,如果我救不回晴岚,我会恨死自己的。现在我只是让自己以后可以少怨怪自己一些罢了。”我听出些生离死别的悲凉,就也由着她自己守火熬药,端汤送水,绝不假手他人。
而我,就亲眼见证过他们的相濡以沫。
晚阳金辉洋洋洒洒的铺满房间,玄色地砖光亮的映着雕花窗棂,鼻端嗅到恬淡宁静的熏香味道,漫溢着某种幸福的情愫。床边坐着承欢,笑靥如花,正在悉心妥帖地喂药。她说着什么,引得张若霭开怀乐了,却接下一段咳嗽。
我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承欢把药勺放回碗中,腾出手轻拍他的后脊,他却趁势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细细吻着。
我竟然不争气地想起了那个一直在傅恒身边的小姑娘。眉目间与承欢有些神似,而她和傅恒间种种,****亲近,看在眼中痛在心上。她。和傅恒是不是也会有这般惺惺相惜的甜蜜?
承欢喂他喝完药,右手拿过丝帕,细细擦**嘴角药液。左手却抬至他眉心处,婆娑几下。张若霭把她带入怀中,两人说着什么,温暖了满室。
我转身,椽梁一端地风铃。滴泠的响了。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卓雅。
我是应该恨她的。我不是傅恒的唯一。我便认了。我做不了傅恒的全部,我也不在乎。可她凭什么坐稳他心底那个不容动摇的位子?
可是好奇怪,虽然对她冷淡敌对,我却还是习惯的亲近她。她明澈地眼眸笑起来会荡起迷离光芒,纯净美好。
我是不信奉所谓美人相轻的。但,当她病倒在我身边,当我为她诊病。当我明白她只是初潮来临,一股辛酸涌上心头眼底,卓雅长大了,不复一个豆蔻懵懂地**了。
是害怕吗?我第一次写药方时犹豫,颤抖的笔滴下墨滴,氤氲开来。搁笔,回首,卓雅的睡颜。静好恬美。
师父常说,医者父母心。彼时并未深切体会出什么,现在当我要做出有违医道的事情时候,我终是明晓这句话的沉重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屏息提笔,流利地写完药方。一味药的增减无关别人的痛痒。然,长久以后,你我都会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变了地。
轻吹干墨迹,我放下了自己最后的骄傲。从此后,为他我将一往无前,披荆斩棘,不顾一切对与错。
卓雅,如果有来生,我会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但是这辈子我绝不会对你抱歉了。
张若霭的病情如我预期的一样,逐步好转。承欢脸上也透出喜悦的红润。
看着这对夫妻苦尽甘来。我也感慨生命无常带给有****的艰苦,我也开心这个圆满的结局。可我是有私心的。
承欢是天朝地公主,是尊贵的皇妹,那么她对我的感激是不是可以转嫁给她的兄长——站在大清最高处的乾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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