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雨夜（2）（2/2）

阿斯兰终于想起了哪个地方反常了，如果是詹姆斯想要逮捕什么人的话，压根不会用直接逮捕这样拙劣的手段；就算形势很急迫，逮捕的时候也不会只用这么点的卫兵，而且在他住处的院子里也不会没有暗哨。

他颓唐的神色坐在那里，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陷阱，一个为了排除p1anT内部不确定因素的陷阱。

格纳库的门口出现了车的灯光，是一辆绿色的车辆。那辆车开了进来，尼格鲁跳下了汽车，站在格纳库中间站定。

“阿斯兰！”尼格鲁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阿斯兰迟钝了一下，他听出了这是尼格鲁的声音。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尼格鲁喊道，“别背叛，跟我们回去吧！”

阿斯兰苦笑着，没有答话。他离开了驾驶舱，顺着升降梯落到地面。至于尼格鲁则走到他的面前。

“为什么？难道我们给你的信任还不够，还是你对那个基拉的友情高于我们的友情，为什么？我要一个答案！是什么让你放弃了你祖国的人民，在战场上背叛了你自己的祖国，背叛我！”尼格鲁抓住阿斯兰的衣服领口，大声质问道。

阿斯兰能说什么，经过这次，他不得不承认这么一个事实：在危急关头，他相信拉克丝和基拉他们更多一些。

这次的“忠诚”测试连让阿斯兰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詹姆斯或者议长，他固然可以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警察陷阱（作者注：警察在侦查过程中不可使用引诱等手段诱捕没有犯罪嫌疑的人）；可他面前的人是曾经无限信任他的朋友，尼格鲁。而在尼格鲁面前，阿斯兰甚至连出声音的权力都没有——基拉和拉克丝的高调在尼格鲁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样持续了几秒钟，尼格鲁一直攥着阿斯兰的衣襟等着他答话。

尼格鲁扬起了自己的拳头，正当阿斯兰以为尼格鲁会向自己出拳的时候，尼格鲁放下了双手，然后拍了拍了阿斯兰已经皱了的衣领。

“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的：我们在两年之前的哥白尼市外，就没有任何话好说了。”尼格鲁留给了阿斯兰一个非常落寞的背影。

格纳库外面，闪电划破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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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被闻讯赶来的宪兵带走，尼格鲁在一份询问笔录签字之后和詹姆斯驾车回到了旅馆。尼格鲁需要宣泄，他走到咖啡厅的钢琴前，弹奏起了最能反映他现在内心情感波动的乐章——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而在阿斯兰出走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和尼格鲁交谈的詹姆斯则坐到了一个离琴台不远也不近的桌子旁，要了一壶无咖啡因的甜咖啡，小口啜饮着。

持续三分钟的a11egro（音乐术语，意大利文：快板）很快消逝了，代替乐音的，是尼格鲁小声哭泣的声音。

詹姆斯听到之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乐手要了一把小提琴，拉起了《夜曲》。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练习过了，詹姆斯拉琴的技法也有些生疏，但这并不妨碍尼格鲁从中得到来自詹姆斯的安慰，即使詹姆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一曲奏罢，詹姆斯现站在他面前的尼格鲁，正在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随即又紧紧拥抱着他。

“谢谢你，詹姆斯。”尼格鲁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