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从 琉球小王子到琉球国王（1/2）

直隶总督署衙门小客厅，大英帝国驻天津总领事孟甘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此时的欧美洋人都喜欢喝中国茶，咖啡还未流行起来，曾总督是南方人，招待贵客的茶叶是从南方带来的好茶，这让爱好此道的孟甘领事非常满意。

只是这茶水已经喝了两开，再喝下去茶味寡淡没有滋味了，曾总督还未露面，这让领事先生觉得有点索然无趣。只是身为讲究英国绅士礼仪的外交官，不好随便发作。

好在曾总督没让他等多久就出来了。曾国藩是传统的中国文人，不喜欢西式礼仪，所以他对孟甘领事行以中国人传统的拱手礼：“劳烦贵客久等，失礼失礼！”

“冒昧打扰总督大人，还望大人多多包涵！”这孟甘在中国呆了几年，竟也能说一口尚算流利的中文。

宾主见面客套了一番，因为事情紧急，领事先生不想再兜圈子了，直接说明了来意：“总督大人，想必您也知道发生在琉球王国和日本帝国的战事，现在大家都在猜测调查那支军队的来源，据我们所知，那支军队还拥有一支铁甲舰队，而据我们国内传来的消息，去年有人以您直隶总督的名义，在大英帝国购买了一批铁甲战舰，本领事此次过来，就是想确认一下，这批铁甲战舰还在总督大人的控制下吗？”

曾国藩的脑袋里顿时发出“嗡”的一声，只是他也算经历过惊涛骇浪，率领过千军万马，养气功夫深厚，尚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中却在大骂：这个混蛋小子，竟敢打着我的招牌，干下此等大事，这可是闯了弥天大祸啊！

只见总督大人起身致歉：“兹事体大，还烦请领事先生稍等，待我去找人核实一下，来人，帮贵客重新泡壶新茶！”

孟甘也起身对总督大人的细心照顾表示谢意，只是他并不明白大清官场的那些弯弯绕，还真以为曾总督去找人核实去了。

转身来到后堂的曾国藩当即就变了脸色，对跟随而来的赵烈文大倒苦水：“这下要坏事了，那混蛋小子居然以我的名义找英国人买了一支铁甲舰队，现在英国人找我来核实，我上哪去找这支铁甲舰队？”

兹事体大，确实是兹事体大啊！赵烈文也有点手足无措，他皱紧眉头思索片刻，开口建议：“恩师，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否认此事，因为一旦承认了，如果朝廷向我们索要这支铁甲舰队，我们怎么办？唉，这梁师弟也是，他以为能瞒天过海，可这堂堂的一支铁甲舰队，能瞒得住吗？”

曾国藩倒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沉声说道：“洋人那边是可以推掉，但朝廷那边肯定会追查此事，英国人绝不会为我们保密，就是说朝廷很快会弄明白此事，那些风闻奏事的御史会放过此事吗？到时候弹劾我的奏折不知道会有多少了”。

赵烈文也沉思起来，很快他反而展颜一笑：“老师你这是着相了，此事可大可小，大到可以宣判我们谋逆，小则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以此刻乃生死存亡之际，老师又何必在意名声之类的身外之物；这几年朝廷一再的打压我们，无非是畏惧老师掌握的湘军系，所以只要我们湘军系的架子不倒，朝廷是不会对我们怎样的，因为朝廷手中没有可以压倒我们的实力，更何况现在我们还有梁师弟这么一支强军可以引为奥援，这一点想必宫里的那位也能看得清的”。

曾国藩也想明白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入了局，已经无法置身事外，那就只能在这张谈判桌上谋求一个席位了”。

“正是”赵烈文点头说道：“老师，不如我去一趟琉球，找到梁师弟，一来统一口径，二来建立同盟，这小子坑了我们，该出力支援我们时自然得出力”。

“行，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英国人这边我就跟他说，原先我们有采购铁甲战舰的打算，只是因为资金不足一直未能执行计划，所以至今我们手中尚无铁甲舰队，这样对那小子也算有个交代，他只是做了一回中间商，买了一支舰队，没找到下家，砸在自己手里了，呵呵。”

没想到曾国藩临了居然还幽了一默。

于是可怜的孟甘领事在客厅喝了两壶好茶，跑了两趟厕所，却等来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