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贝冰的抉择(2/2)
“什么?”杨延郎兀自没有接受贝冰跳跃性的思维,没反应过来。
“我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如果是郑伊,说出同样的请求,即使她已为人妻,你会怎么回答。”贝冰的眼神由情转冷,盯着杨延郎,一字一句地道。
“我,我不知道......也许会强行带她走吧。”杨延郎叩问着自己的内心,如果是郑伊,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带她走吧,哪怕她已不是完璧,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却是无可替代。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们不合适。”白冰落寞着转身,纤细瘦高的身躯挺得笔直,坚定而萧索。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贝冰轻声吟唱着诗句,缓缓带动坐骑,渐行渐远。
杨延郎痴痴地看着贝冰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追上去,强追上去,万一被拒绝了,很丢人吧。
待杨延郎相通,佳人已经远去,杨延郎狠狠地摇了摇头,拨转马头而去。
人总要过很久很久,等到佳人已去,才明白,自己曾亲手舍弃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遇不到了。
......
通济渠,杨延郎此时已经先让刘感、崔文秀率领家乡子弟,先行到朔方去,自己则与司马炜等十余骑转道来到了两淮地区,准备见一见自己这充满着传奇色彩的表姐。
一路行来,令杨延郎十分不解的是,此地的村庄家家户户对陌生人都警惕得很,根本不愿与过客有过多的交流。而且一次杨延郎在投宿的客栈发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在客栈里,杨延郎发现了一个特制的大木柜,用铁皮裹缝,每到夜里,客栈老板夫妇就把自家小孩藏在柜中,用大锁锁牢,而且全家人点着蜡烛值班看守。到天亮打开柜子,若小孩还在,全家老幼都一一庆贺。
这让杨延郎很是不解,这里的小孩经常丢吗?还是说两淮地区的人太过于迷信,这是一种仪式?
等到了运河,杨延郎发现,这真是一项人类伟大的工程。运河一望连绵看不到尽头,两头很宽,数以万计的民夫迎着烈日,赤着上身,有条不紊的在河道内清理运石、挖掘河道。周边每十余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还有一个拿着皮鞭的工监,一队队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手持步槊,身系腰刀,行动中“哐当,哐当”的盔甲撞击声,显示着他们优良的训练程度。
“表弟,你可终于来了!自收到信,姐姐可是日日在这巡河等你呢!”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杨延郎的耳中,回头望之,只见一个身披着红拂,行动中展现出一股飒爽的英气,但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失女子的魅惑的绝代佳人正向自己笑吟吟地走来。
怎么说她的容颜呢?沉鱼落雁不足以形容她的姿容;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她的绝色。红拂女迎着烈日的阳光,满面春风的笑望着杨延郎,让人感觉,即使是灼日的万丈光芒,在红拂女张出尘的笑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这是一种让人感觉沐浴春风、物我皆忘的灵魂笑容。
杨延郎在看到红拂女真容时,足足愣了小半会儿,恐怕也只有司马炜这木头是仅仅双眼一亮,便继续侍立在杨延郎身后,有如老僧入定。
“姐姐真漂亮!今天为何不以面纱遮脸,倒是让小弟出丑了。”杨延郎回过神来,笑着打招呼道。
红拂女闻言,嫣然一笑,有如盛开的百合花,让人从头到脚都一阵舒坦。
“弟弟真会说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张仲坚,江湖人称‘虬髯客。’”红拂女指着身后一个身高九尺、赤髯如虬的黑脸大汉,介绍道。
“小弟朔方杨延郎,见过张大哥。”杨延郎见此人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心中顿时油然起敬,抱拳道。
“在下扬州张仲坚,见过杨将军。”黑脸大汉本不喜欢杨延郎这种看起来像是白蜡杆子的“奶油将军,”但观杨延郎举止露出来的英傲之气,也听闻过对方驰骋沙场的战绩,加上红拂女的面子,虬髯客倒也是收起来傲慢之心,抱拳回礼道。
杨延郎感观很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虬髯客的心思,于是笑道:“张大哥莫非以为小弟像是个纨绔公子,不像是个沙场将军乎?”
虬髯客闻言,如实道:“确实,观杨将军面相,不像是个驰骋沙场的名将,倒有点像城里的奶油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