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灾厄延续（1/2）

“啊，是妈妈，妈妈，妈妈。”大约走了十五分钟，坐在楚铮肩膀上的凡凡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喊起来。此时楚铮的身体已经经过改造，视力早已超出常人。（治近视，来末日，地球人都知道。）他顺着凡凡所指的方向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的女尸。是的，就是女尸，因为这女人的手臂已经分离开来，血液也早就不再流淌了。

楚铮停下脚步，不想让凡凡靠近，可凡凡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从楚铮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纵然是摔到地上，也没有哭，而是执着地跑到了她的妈妈身边。“妈、妈妈，妈妈。”幼小的身体，鼓足了劲儿，似乎想将那具女尸翻转过来，可惜她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了，怎么拽也拽不动。

“凡凡乖，妈妈累了，她想休息一会儿。”楚铮走上前去，用蹩脚的谎言安慰着。

“叔叔……”凡凡仰起头，两颊的泪水不住地流淌着，她看着楚铮，抽泣着问：“妈妈，妈妈去世了是么？”

看着凡凡的双眼，楚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没关系的叔叔。”凡凡努力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即便这泪水再怎么擦拭，也擦不净擦不绝“妈，妈妈说，她也许会有一天和爸爸一样离开凡凡，凡凡懂的，凡，凡凡不哭，不哭。”一边说着，凡凡一边更加努力地擦拭泪水，可是旧得泪水刚刚抹去，新的却又再次落下。看着眼“妈妈、妈妈是去找爸爸了，凡，凡凡应该开心，开心。”她的嘴角努力想向上扯着，让泪水划落过更美的弧线，可惜努力终究只是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楚铮看着眼前的凡凡，就好像被人攥住了心脏一样，全身的血液都不在流动，手指甚至感到了丝丝冰冷。他蜷了蜷手指，似乎想吸一口气来缓解胸口的憋闷，却发现这里的空气那么的冰冷阴寒。

“妈妈不在了，就由叔叔照顾你吧。”楚铮一手将凡凡抱了起来，另一只手碰触地面，元能被他操控着砸了出去。尸体的周围顿时升起了一圈不高的土墙，接着楚铮打碎了土墙，这些落下的土块，堪堪将尸体埋住，成了一个简陋的坟堆。做完这一切，楚铮没有说话，迈步向前走去。

凡凡靠在楚铮的怀里，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个小脑袋，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那个小土堆上，楚铮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每向前一步，凡凡小小的身体都会随之颤抖，但她真的没有再哭，因为她把嘴牢牢地抵在了楚铮的肩膀上。

“楚，楚老弟啊，节哀顺变。”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的成峰，走到楚铮身边，小声说道：“不知道，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呢？”

“我要去南部新区，我父母还在那里。”楚铮回答说。

“南部新区啊，好几十公里呢。”成峰感叹了一声，提出了建议：“我说楚老弟啊，你总不能就这么走着去吧。这路上到处都是停着的破车，开车都办法开，再说你也不能不吃不喝吧，万一路上遇到点什么怪物，呸呸呸，我不是咒你，我说得是你也要保持体力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焦急地看了看手表。

楚铮停了下来，看着成峰，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带着一块皮质表带的手表，表带儿上的褶皱有些多，甚至还有几处细微的破损，手指打理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指甲或污垢。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一位并不成功也不失败的中年白领，有车但并没有太多存款。“不知道，成大哥有什么建议？”楚铮试探着询问。

“我，我哪有什么建议。”成峰搓了搓手指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个高中，学校里肯定有超市什么的，咱们先去买点巧克力什么的是吧。”说着他又用眼睛悄悄地撇了楚铮肩膀上的凡凡一眼自顾自地说：“小孩子很容易饿的。”

“凡凡不饿。”凡凡听了成峰的话，一边抱着楚铮的脖子，一边反驳着。

“恩，成大哥说得对。咱们就去那个学校看看吧，买完了东西就走。”楚铮拍了拍凡凡的脑袋，同意了成峰的建议。去超市买东西这种事情，自然是个借口，显然成峰的主要目的想让楚铮去一趟学校的。从成峰的年纪和焦急的程度上来看，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有孩子或妻子在这个学校之中。

楚铮答应了成峰去看看，但是也说明了不会停留很久，所谓“买完了东西就走。”就是个暗示。国人说话惯于讲究含蓄，话中藏着话，楚铮工作了几年，见得人多了，倒也有些习惯这么说话了。

“对对，买完就走，不会耽误太久的，谢谢楚老弟，谢谢楚老弟。”成峰连忙点头，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没什么可谢的，我也确实需要买点东西。”楚铮客气了一句，在他心中也确实有收拢一些高热量食物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买这个方式。

在成峰的带领下，楚铮很快就来到了这所学校“j省第一实验高中”的牌子上沾染了不知名的污迹，显然这里肯定也发生了什么。几乎是从不拉闸的电动门紧紧得合上了，门外有十几个中年男女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显然他们的目的和成峰大致相同，毕竟绝大多数的父母都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在大门的里面，有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学生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