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亲病逝（2/2）

父亲就这么走了，我像个木头一样，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做不到。正因为这样，我都没注意到，那几天每个人的反常之处，似乎每个人都跟平常不太一样，只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后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又有什么用呢？

最反常的人莫过于村长。回想起来，她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期盼着父亲过世似得。那几天，村长一直忙前忙后。旁人看来他是个热心的村长。当时我甚至也是这么以为的。他虽然很忙，但脸上却洋溢出那种藏不住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来有意思的悲伤。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哪有人给别人办丧事的时候是开开心心的呢？这些我虽然看到了，但是当时却没有想清楚。应该说我当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而姑妈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要么是为了不让我伤心，要么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所以在那个时候，姑妈并没有找村长问什么，似乎她早就猜到了会这样。

当我一个人在门前坐着的时候，村长路过那里，他安慰起我来。现在回想起来，虽然的确是安慰的话语，但句句在一定程度上却都有着消极的意思。“旭然，你这孩子真是苦哇，从小就没那母亲，现在却连父亲也没有了。但是，看开了就好，人嘛，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虽然你爸，他走的是早了点。想开点儿吧，也不能因为少了某个人生活就得停啊，你的人生还很长不是吗？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地球依然不停的转，你得学会适应…;…;”

当时还小，没听懂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但感觉应该是在安慰我，他所说的应该有道理，而且当时我的心思全在父亲离开的这件事情上，也没仔细想他说的话。

现在想想的话，呵，看开？当时我才十五岁啊，父母双双离去，没有了至亲，怎么看开？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这比那些孤儿还痛苦，至少他们早已习惯了，而我不一样，我曾经有一个父亲，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了。那种痛苦，还不如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一切。至少会学会适应，现在，在适应，很难！

话虽然是安慰人的，没错。但如此安慰人，只会让我更加难受吧，他当时的话，那么奇怪。气也不正常，父亲走了，他似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很快，在姑妈的张罗下，给父亲办完了丧礼，第二天父亲便下葬了。记忆中姑妈是很爱笑的一个人。但是那几天，她没有笑，但也没有哭，她的表情是僵硬的。在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那时的我不懂，但我知道她的表情很复杂。我也知道她的心里也很难受。

在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那时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忍着，总是憋着不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哭。后来我才明白了一切，她不哭是因为怕我伤心，作为长辈，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镇定，假如她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么，受到伤害最大的人就是我。而我之所以哭不出来，是因为当一个人悲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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