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程普突围（2/2）

江陵城的东门下。

程普等一众东吴将领正在城墙后面躲避曹军的箭雨。程普在地上灰尘堆里，画了一个简易的江陵城，他指着其中的一个城门说：“江陵水城门已经失守，周瑜大都督生死未知。这江陵城粮道已断，曹军马上就能凭借优势兵力完成了江陵的合围，眼看这里已经不能再守了，突围已是迫在眉睫，诸公看看我们从哪里突围比较好？”

“先前守城分工是刘备军守住北门，西门。我军守住南门，东门。目前我们东吴兵力多集中在江陵城东南部，我建议我们从东门突围。这样第一，东出江陵，不用穿过刘备军防区，引起两军龌龊。第二，东门离我军营寨较近，方便我们集合部队。第三，东出江陵，我们可以直接去秣陵，无须再绕路回江东。”陈武分析道。

“陈武将军说得不无道理……”程普思忖道。

“副都督，刘备答应我们了，他答应再在江陵城坚守一夜！”黄盖策马从西侧疾驰而来，一路上用佩刀挥落了几支流矢。

“哦……”程普讶异地看着黄盖，原先他只是随口向刘备提了这个要求，并不指望刘备能舍己为人地答应他。甚至派黄盖去见刘备的时候，程普还隐隐有些后悔，怕因为他这个有点过分的提议，引起刘备的不快，导致影响了后续的撤退和两军的联盟。但令他意外的是，刘备竟然对他的无理要求一口答应，这让他隐隐有些相信刘备忠厚仁者的名声了。

“我们这次算是欠刘备他们一个人情。”程普对江东众将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从江陵东门突围，时间是今晚三更。每个士兵，只带武器和干粮。把多余的粮草军械全都留给刘备他们。诸公各自去准备吧。”

“诺！”

……

夜已深，江陵城外一天的喧嚣此时已经沉寂下来。在江陵城的东门内大街上威严直立着一列列的东吴士兵。微凉的秋风扫过他们身边，但他们纹丝未动，好似一副静止的军队写真画作。这时，一个带着火把的将军来到他们跟前，低吼道：“举火！”

一瞬间，士兵们点燃了自己手上的火把。整条东门内大街，突然被火光照亮了。从远处看去，好像是一条火龙突然活了过来。

城主府的阁楼望台上，刘备赞叹道：“吴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天下精锐不过如此。”

诸葛亮颔首道：“东吴练兵，确实得法，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突围下来，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既然军师有金蝉脱壳之计为什么不带上这些东吴将士？”刘备问道。

诸葛亮看着那条“火龙”：“且不说，亮能不能取信于东吴众将。就算可以，此次突围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与其让我们出，不如让他东吴出。更何况，是他们自己要率先突围的。我们答应替他们继续守江陵，他们不仅不会怀疑我们，还会心存感激，何乐而不为？”

刘备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