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风亦青问道:“有多么迫不得已?”
那老伯又道:“此处之所以叫易水,是因为当年禹帝冶水,疏通了九州,唯有此地一直冶理不好,便命名为‘易水’,所以每年雨季到来,周围的村民们只能请来巫师,以孩童献祭,以慰河神发怒。”
风亦青道:“我想即使你们祭拜了河神,大水也不会退去,所谓的河神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老伯道:“恩人所言不错,可是但凡大水来袭,不仅会有人因此丧命不说,到秋季收获之时,收成几乎颗粒无收,我们只能靠祭拜河神,来祈求他能够保一方平安啊!”
风亦青无言以对。
这时,天空开始落起黄豆大小的雨滴,马上大雨便要倾盆而来!
老伯道:“请恩人快去老朽的寒舍避一避雨。”
风亦青点头,跟着他去到一座木屋处,离得也不算远,只有百来丈距离。
只见屋中有位少妇,正是那之前那女子,她正在来回走动,哄得怀中孩子入睡,忽然见到风亦青,立马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吴含香,谢过恩人救命之恩!”
风亦青瞧她眉清目秀,灿如春华,倒有几分姿色,只不过自然比不上钟茗,甚至在他心里连钟茗的百分之一都及不上。
风亦青道:“不必客气,你们叫我风亦青就行了,此事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四下打量这间屋舍内,真是家徒四壁,十分简陋,只怕是进了贼人,也能摇摇头离去。
老伯道:“实在不好意思,让恩人见笑了,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恩人的,含香,快去给恩人泡杯茶。”
吴含香将熟睡的孩子安至床上,烧了壶水,取来粗茶替风亦青泡上。
风亦青始终未见到孩子的父亲,便问道:“为何不见令郎?”
老伯深叹一口气,那神色仿佛极不愿提起,道:“唉!一年前我儿子惹了事,被强征充军。
就在不久前,刚传来他的死讯,而且听说连那军响与体恤金也被人扣压了下来。
如今我与儿媳相依为命,全靠着村民的施舍才得以苟活,想来也真是苦了她了。”
风亦青无言。
他听完老者所述,回想当日,心头一酸,想道:“他是这般的纯朴,即便是生活如此不易,他也肯赠予我甘薯来吃,更是不愿收下我的银子!”
想至此处,风亦青百感交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探入怀中,只摸到几枚铜钱,才想起前些天自己以将盘缠花光了。
他望着腰间的银羽,心中道到:“师父的信物……,本不应该轻易赠人的,但此次去刺楚,我定难以活着回来了,到不如助他们一把!”
风亦青当即狠下心,解下银羽,连同剩下的几枚铜钱一齐放在桌上,道:“我身上的银两都用光了,这是我唯一剩下还的值钱之物,你全拿去吧!”
老伯顿时急了,道:“老朽并不是这个意思,恩人的大恩尚未能报,我怎可再收下恩人的钱财!”
风亦青知道他不会收的,全完不理会他的推辞,转身朝门口一纵,出了房门,身子落在马上,披上蓑衣,朝那老伯喊道:“在下就此告辞了,我此行是去赴死的,这些身外之物我已经用不着了,你且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