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山雨欲来（2/2）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莽莽苍苍的龙门山脉为风波镇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山珍，是风波镇两大经济支柱之一。

风波镇里除了有数量庞大的商业捕猎队，还有许多个体猎户。每天都会有很多猎人进入龙门山脉打猎。

地上那把猎弓，显然是某个风波镇的猎人所遗落的，那野兔和山鸡应该是那名猎人的猎物。只不过，那名猎人似乎也成了别的什么东西的猎物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燕处飞凝起神识，还能清楚感知空气中仍然没有消散的邪恶气息，心里越发沉重起来了。

什么野兽会散发出这种邪恶的气息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未知的东西？

燕处飞跳下小山沟，低头细细察看山沟底部的脚印。那些脚印非常凌乱，显示之前似乎有一番搏斗或者挣扎。由于脚印非常凌乱，无法分辨究竟是一个人的脚印，或者还有其他人的脚印。

小山沟底部的泥土被细雨润得很湿软，那一团凌乱的脚印中，有两行特别深的脚印向外延伸，顺着小山沟直走向远处。

燕处飞微微沉吟一下，便握紧拳头，顺着小山沟，跟着那两行脚印走去。

燕处飞分开几处探到沟底的灌木，趟过几处积水，在小山沟里走了半晌，转过一处山拗，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横着一道宽阔的深渊。

深渊下面升腾起浓浓的雾气，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燕处飞凝起神识，竟然也看不到底。这竟然是一道万丈深渊。

小山沟直通到深渊边上，那脚印也到此为止。燕处飞踩上旁边一处突出的岩石上，探头往下看去。发现下面是陡峭的悬崖绝壁，不要说是人，估计就算飞鸟也不能渡。

抬头往深渊对岸望去，在浓浓迷雾遮掩下，隐约看到对面山崖也是悬崖峭壁，两岸间距估计不在千丈之内。

燕处飞站在悬崖边上细细察看，那脚印确实是到此为止了，没有发现任何折返或者向旁边走去的痕迹。

脚印的主人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飞上天了么？又或者是跳下了那万丈深渊？

那脚印到此为止，脚印的主人神秘消失了，线索就这么断掉了。燕处飞勘察许久，始终一无所获，只得摇摇头，顺着小山沟原路返还，走回那湾寒潭边上，继续练习天雷掌。

之后的几天里，燕处飞到寒潭练功时，都稍稍留意一下小山沟那边，练功间隙，还又去了几次那小山沟。但除了看到那野兔和山鸡被野兽啃得只剩下两堆碎骨头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燕处飞也就暂且把这件事情搁下，专心冲击天雷掌第二层。

……

日复一日，燕处飞都是早出晚归，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燕处飞每天清早都要向母亲请安，晚上练功回来也会第一时间跑去向母亲请安。但姜柔从来不会过问燕处飞的行踪。

莲儿是少女不识愁滋味，整天像只小黄鹂般在二房内院里叽叽喳喳，有时又会跑到外院大门口那棵大榕树下迎接燕处飞回来。

李妈用心侍候着内院二房里三口子的生活起居，有时会外出采办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偶尔会和内院里稍微熟识一些的下人、老妈子说说闲话，聊聊天。

楚瓶儿竟然一直没有带人过来砸场子，大家都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李妈有时还笑着说，大夫人是不是转性了？

燕处飞不吭声，但心里雪亮。那楚瓶儿和燕辰星母子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估计是想等下个月把莲儿要到大房后，再施展狼辣手段。

燕处飞也不禁想起了那名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况如何？想到那道黑云中的巨大身影，燕处飞多多少少都有些为小女孩担心。

那助纣为虐的老管家燕荣，在燕处飞回魂那个晚上，被吓得够呛，当晚就请了病休长假，七月十几才回来。回来没多久，就死性不改，又在想法子整二房。

前几天，李妈找内院账房领月钱时，却只领到了五两金子。李妈跟账房论理时，那账房板着面孔告诉李妈，说管家燕荣指示，今后要节约，每房的月钱减半。

李妈和那账房吵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只好拿着五两金子怏怏而归。李妈回来后，把这事情向姜柔禀报，姜柔性情娴静，也只能叹息一声，无奈地接受事实。

晚饭时，李妈还在愤愤不平地唠叨这事，燕处飞便随手掏出赵飞龙给的十两金子，递给李妈，并安慰李妈说，以后每月都会给她十两金子，不用犯愁。

大家又惊又喜，莲儿很好奇，问燕处飞哪来这么多金子，燕处飞笑而不语，只管埋头吃饭。

有一天晚饭时，李妈说起了白天去镇上采办食材时，发现野味涨价了。问了肉店伙计，说最近龙门山脉不太平，几名猎人进山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估计是被野兽袭击了，闹得很多猎人都不敢上山打猎了。

失踪猎人的家属报官后，镇上的主官十分重视此事，立刻派遣镇上的捕快组织乡勇进山搜寻，但搜寻了好几天，始终没能找到失踪的猎人。

听李妈这么一说，燕处飞立刻想起了在寒潭练功时听到的那声凄厉惨叫，还有在小山沟看到的情形，心里暗暗想着：只怕不是野兽袭击这么简单吧？

想到这里，燕处飞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起来，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隐隐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也更加迫切地想要尽快强大起来，以应对莫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