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京猿人（2/2）

“你是说我们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是不是杀人犯？”天明仍旧觉得胡越的说法不切实际。

“不是，他们是要选出潜在的杀人犯，然后诱导他们一步一步成为杀人犯。没有选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成为不了那样的人。”

“那我岂不是很幸运，没有被选中成为一个杀人犯。”刘天明调侃道。

“是的。你应该这么想。”胡越淡淡的说。

这段让人匪夷所思的对话到这里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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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刘天明注视着胡越的眼睛问他，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胡越忽然站起来，脱去了上身的长袖t恤。光着上身在刘天明面前缓缓的转了一个圈。刘天明愣住了，他的瞳孔微微的放大，惊讶的说不出话。

他看到胡越的上半身，黝黑的皮肤包裹着线条明显的肌肉，然而粗细不同形状各异深浅不一的伤疤慢慢的分布在他的前胸后背上，有明显的刀疤深深入骨，如同从他的身上长出来一般，有大小不一的枪伤，在胡越转身之间他还数不过来数目，火烧伤过的皮肤，像苔藓一样爬在他的后背上蔓延开来，有些伤痕刘天明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得来的，但是那狰狞的伤口让人无法质疑其带来过的痛苦。

这是刘天明见过最为恐怖的身躯。

胡越转身之后说道：“这些就是证据。”说完他穿上自己黑色的长袖。

“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刘天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然而，接下来胡越说的话让他觉得更为恐怖。

“都是那一年里留下来的。这里的一大半伤疤都不是执行任务留下的。”

“那是什么？”

“训练。一种叫伤痛控制的训练。这是第四特种部队最基础的训练，简单来说就是要你的身体承受各种各样的伤痛，无论是刀伤，烧伤，枪伤，电击，中毒，化学伤害等等伤痛，他们会在保证你的身体没有大碍的前提下，无限度的让你的身体承受最大程度的伤痛。”

“训练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的神经系统适应疼痛感。如果训练效果达到了，受训者不但可以忍耐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去执行任务，甚至有的时候，疼痛感会让他更加兴奋。”

“更加兴奋？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刀子划过普通人的皮肤，普通人会觉得疼痛难忍，但是通过这个训练的人，在刀划过皮肤的瞬间，不但没有感觉到普通人感觉疼痛，反而会有一种快感，那种快感会是他更加兴奋，像嗜血的野兽。”

刘天明听完了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几秒后，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胡越感觉到刘天明开始相信自己像是痴人说梦的解释。

他继续给刘天明解释。“第四特种部队一共有11个人，是所有特种部队中最少的，更新替换的唯一标准是退役或者战死，选拔的标准是之前和你说过的，被选上后会有还有很多测试，目的是一步一步激发你杀人犯的潜质。”

“杀人犯的潜质？”

“做事达到目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你做律师一样，有时候明知道犯人有罪你还是要帮他狡辩。军队里也一样，我们就是要做的就是类似这样的事情，按照他们信奉的理论，如果是符合他们要求的人，不但可以安排他们去执行非人道的军事任务，而且他们也会比正常人完成的要出色很多。他们需要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

“对于这个理论，你还知道什么？”

“我查过那个博士的理论，詹姆斯法隆，他的理论上说杀人犯的脑部扫描图会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某一部分大脑的活跃度很低。而那一部分是控制同情心之类的。这个部分很低就说明这个人不会受到内心的道德谴责之类，另外战士基因就是指有这个基因的人会比其他人要好战，具体还会有其它不同的基因检测，但是大致就是这样的。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还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

“总而言之，他们相信，有这些特质的人才会成为北京猿人。”

这时候胡越不知道眼前的刘天明以后会怎么样看待自己。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是个杀人无数的恶魔，或者怀疑自己就是那个罪恶滔天的peacock。早在这段对话之前，胡越就害怕刘天明会这样问他。

刘天明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问胡越接下来要怎么办，胡越告诉他只要听他的安排就好了，其他的一切不用操心。

离开的时候，胡越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刘天明，忍不住说了声：“谢谢你”。

刘天明点了点头。

胡越离开后，刘天明沉思了很久。之后，他打开他的办公电脑，开始搜索刚刚胡越所提到的。

胡越没有说谎。的确有这么一个叫詹姆斯法隆的神经学家，他花了大半天浏览了这个博士的一些论文。法隆的理论称基因决定了一个人个性的百分之八十，其余的百分之二十是由后天决定的。刘天明又找到了胡越提及的脑部扫描一说，这个在法隆的一篇文章里面也有明确的提及到：杀人犯的脑部扫描图像与众不同。他们的脑部扫描图都呈现出一种罕有而令人担忧的共同特征，即额叶赫颞叶（通常来说，这两部分所于自控力和同理心密切相关）脑功能低下。这些部位的活跃程度的低下暗示着患者缺乏道德推理和抑制自身冲动的能力，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罪犯都拥有不人道的犯罪记录。

还有胡越提到的战士基因，也在相关的文献中找到：“战士基因，是指位于x染色体上，代号为maoa的基因。这个基因对应的蛋白在脑部信号分子失去功能后负责将其分解，其中包括血液复合胺，去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如果它无法正常工作，这些失效神经传递素的堆积将造成反常情绪和暴力行为。”

最后刘天明在一篇相关的犯罪分析报告中找到一个论点似乎印证了胡越所说的话，文中这样说道：“人类在需要穿过公园时会选择沿着小路走过，而猫狗不会，他们会踏过草地走出最短的距离，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人类的道德顾虑。这些犯罪天才正是因为基因和后天的双重影响下，使其没有了普通人所有的道德伦理观，他们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免去了对自身的道德审判，所以在选择作案方式的时候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直接，科学，有效。”

刘天明陷入一阵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