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恶毒连环计(2/2)
崇睿不顾人群开始躁动,淡淡的说,“这位小哥说话不凭良心,自己说完后都忍不住腿软了是么?”
“你……殿下何苦与我等耍这嘴皮子,有功夫的话,不如管管您家的王妃,让她远离我们的军营。”那人想站起来,可崇睿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竟让他站立不起来。
“你们都有亲人在巡防营中么?你们可愿与本王一同去巡防营问问,看看巡防营是何时染上疫病,本王的王妃又是去巡防营做何事的?”崇睿没再看那人一眼,而是问向众人。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看向崇睿,崇睿接着说,“本王的王妃,是这世界上最心善的女人,她得知锦州出事,便顾不得自身安危,只身前往疫区,与那些伤病的兵士同吃同住,与我师傅寻找治病救人的法子,照顾那些伤患,不遗余力,而你们,却在此处诟病于她,你们被人蒙蔽之前,可曾想过,可曾亲自去证实过?”
那些人被崇睿说得低下头,原本高高举起的锄头棍棒也悄然放下,崇睿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你们中间,许多人也与本王的王妃一样,都是女子,难道你们也觉得女子入军营便是给军营沾染了晦气么,难道你们都是这般贬低自己的么?”
对于这些愚昧的人,崇睿简直无话可说。
这……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若说睿王妃真的是去替那些人医治疾病,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一个女子,进入军营终归不好!”
“就是,即便她出发点是好的,可女子本身便自带污秽,这般辱没军营,只能功过相抵。”
崇睿静静的听着,直到那些人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小,崇睿才指着那个秀才模样的人凉声开口,“你觉得女子污秽,可你是谁人所生,又是谁人为你生儿育女,你觉得女主污秽,可本王却觉得,本王的妻子是这天底下最纯洁的女子,若是有人胆敢往我妻子身上泼脏水,我崇睿第一个便不放过那人。”
那名被崇睿用棋子打中的人冷笑,“睿王殿下这是要以权压制,不许大家说实话么?”
崇睿一抬手,又一枚棋子打在那人嘴角处,顷刻之间,那人的嘴角便高高肿起来。
崇睿甚是满意的睨了那人一眼,继续说,“若是实话,本王自然会听,若是有人蓄意栽赃,本王为何不能以权压制?”
“那睿王殿下且说说,为何殿下自己不去锦州,却让王妃一个女人去?”那人恨恨的看着崇睿,眼里已然出现慌乱。
崇睿走下来,走到人群中间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淡淡的说,“本王若是去了锦州,你是不是就能煽动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烧了我的王府,杀了我的家仆,然后再构陷我妻子祸乱军营,继续在言语上伤害她攻击她?”
“我……我并无煽动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分明,整个锦州,无一人感染疫病,却在管理最是严密的军营里爆发了疫病,这事难道王爷不觉得蹊跷么?”
听了那人的话,崇睿勾唇,笑得风华绝代。
“锦州百姓之所以没有染上瘟疫,就是因为本王的王妃与他们一同身在疫区,王妃医术高明,已经找到方法压制疫病,所以才没有发生暴乱,所以那些军士才没有涌上锦州街头,所以才没有人染上疫病。”
崇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本王这样说,是不是过两天,你们便要让锦州城中的百姓也染上疫病,然后传染到京都,最后整个大月国的人,都死在这场疫病中,你的主子便真的能得到这天下,只怕那时的天下,她也不敢要了罢?”
“王爷这般说笑,这大月的天下是皇上的,将来是太子的,我哪有什么主子,我的主子当今的皇上。”那人眼神闪躲,脚下已经开始虚浮,他随时都做好了想逃走的打算。
“乡亲们,本王不求大家为锦州做任何事情,此去锦州也不过一天的路程,你们若真的忧心锦州之祸是由本王的王妃而起,你们大可以去锦州求证,看看王妃去锦州到底所为何事!”崇睿转身,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离开人群。
那些人,手里明明拿着可以攻击崇睿的武器,可终究没有一个人出手。
“若要求证,便散去吧!”崇睿说完,便要关闭大门。
可不知哪里飞来了一枚暗器,直接射杀了那名一直在煽动闹事的男子,那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慢慢被鲜血浸湿,然后遗憾的瞪大眼睛,笔直的倒了下去。
“睿王殿下杀人灭口了!”
“睿王殿下杀人灭口了,快跑啊!”
一时间那些无知的民众纷纷逃走,只留下那名死不瞑目的滋事者,惊恐的眸子与伸出的手指,皆指着崇睿的的方向。
崇睿眸色一黯,淡淡的看向那些逃窜的人群,他倒是没想到,慕良辰竟然能将老招数用出新境界。
他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过往的人群,等着官府来人。
没多久,京兆府便来人了,那衙役看了看死去的那人,对崇睿拱手说道,“睿王殿下,劳烦您随我们走一趟?”
崇睿淡淡勾唇,眼眸里却一片冰冷,“你算什么东西,即便本王真的犯法,也轮不到京兆府的人来管。”
那人一怔,确实如崇睿所言,即便崇睿真的犯法,那也轮不到京兆府的人来管崇睿的闲事,此事须得交由刑部。
可刑部……
那衙役咬牙说道,“天下谁人不知,刑部的左侍郎,与王爷关系匪浅,难道王爷这是想让刑部徇私么?”
崇睿还未开口,也未见动静,那衙役却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谁,是谁竟敢打老子!”那衙役恼羞成怒,顾不得自己的官家形象,口出秽言。
紧接着,那人又被甩了一耳光。
这下衙役怒了,“你他妈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
“出来便出来!”说话间,一身绯色衣裙的晓芳从门前的石雕麒麟身后走了出来。
“你,你为何打人?”那人见晓芳长得美,被打的怒火也消了一半。
晓芳嘟着唇走到那衙役身边,巧笑嫣然的说,“你嘴巴不干净我自然要打你?”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家王爷光明磊落,左大人也清清白白,你这般诟病朝廷大员,待刑部来人,我自然要问问左大人,像你这般越权办理案件又处心积虑诋毁皇子和正二品大员的小衙役,他能不能管!”
晓芳长相喜庆,可生气发怒的时候,气势还是十分强大。
崇睿将晓芳拉到自己身后,淡淡的说,“你说我与左大人关系暧昧,那你家大人又为何隔着这么远的路,特意让你来我睿王府侦办不属于你们的案子?难道他也是受人指使?”
晓芳在崇睿身后伸出脑袋来说,“哦,我知道了,就像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曹坤,便是因为以某位权贵为中心,这才惹怒了皇上,掉了乌纱帽不说,连命都赔上了,看来,你家大人也还是活够了,才这般作死!”
崇睿剜了晓芳一眼,淡淡的说,“别吓着他,等下我们还等着看左大人要如何处置这般狂妄之徒。”
晓芳乖巧的点头,“诺!”
然后一柄长剑横在门口,冷森森的说,“谁敢上前一步,定叫他血溅当场,我家王爷的事情,刑部自然会上交给宗人府,你个小小的京兆府有何权利捉拿我家王爷!”
那人没想到晓芳与崇睿一唱一和便将自己搭进去了,气得想走又不敢走,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等着刑部来人。
很快,左常兴便带着人前来。
见到崇睿,左常兴并未表现出热络,而是淡淡的拱手道,“睿王殿下,此番人死在您的府邸门口,下官便要得罪了!”
言落,他便沉声对身后的衙役说,“将睿王殿下绑了!”
晓芳激动的跳起来,“左常兴,你敢!”
“姑娘,王爷现在是疑凶,为何不能绑?”左常兴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说着便让人继续。
“人家京兆府的人说你是王爷的人,可你一来倒是真清廉,说要绑我家王爷便要绑我家王爷,若是人不是我睿王府的人杀的,你这般冒犯王爷,你就不怕我家王爷治你大不敬之罪么?”
“姑娘好口齿,殿下若是无罪,左某自会与殿下请罪,可眼下殿下是疑犯,还请殿下配合!”说着,竟亲自拿了绳子去绑崇睿。
崇睿将晓芳拉开,淡淡的说,“好好待在王府,只怕有心人见我不在王府,还要来闹事!”
“诺!”晓芳说完,便保持着刚才宝剑横在胸前的姿势,大有不许任何人冒犯王府的架势。
左常兴带着崇睿正要走,他忽然想起晓芳说的话,便拱手问,“敢问姑娘,那位说我与王爷勾结的衙役何在?”
晓芳幸灾乐祸一笑,“咯,那位便是!”
左常兴走过去,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对身边的衙役说,“将京兆府的这小衙役一同带走,让他看着我们审理此案,此案发生在大街上,也请各位乡亲去做个见证!”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刑部。
在刑部大堂上,左常兴不便坐在堂上审理,便站在堂前问崇睿,“有人指证王爷公然行凶,王爷可有话说?”
“本王自然有话要说,今日在场的人都看见了,那些民众拿着武器站在睿王府门口,攻击本王的王妃祸乱军营,那名死者一再挑衅,本王一再解释,眼看着大家要去锦州求证此事,这人却无端死在我王府门口。”
很快,便有衙役将那死者的尸体抬了上来,仵作当场验尸之后,对左常兴说,“大人,此人死于暗器,而且当时攻击他的方向不是王府,而是王府对街,这般做派,倒是很像江湖人所为。”
左常兴点头,继续问崇睿,“那他为何要处处为难王爷?”
“左大人这般聪明,难道想不到?”崇睿并未认真回答左常兴的话,末了,他又无奈的说,“我已经说动大家去锦州求证,那断然没有杀人的动机,不是么?”
“王爷的意思是说,有人不希望那些民众去锦州求证,所以才杀死这人制造混乱?”左常兴带着质疑的语气问。
崇睿冷冷的看着他,并未接话。
倒是有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忍不住站出来替崇睿说话,“是啊,当时那些人都已经冷静下来,可这人忽然死在当场,那群人中间,立马就有人大喊,说王爷杀人了,当时我们看得分明,那暗器明明是从王爷对面飞出来的。”
“是啊,之后那些人便逃走了,倒像是约好的一样!”
“就是,睿王妃我们可是经常看见,那般心善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祸害,我看八成是有人想祸害王妃与王爷!”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左常兴听后,便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与睿王殿下的意思一样,那些人要么就是被人利用来滋事的,要么便是与这名死者是合谋,我这般理解对么?”
那些人点头,同意了左常兴的说法。
左常兴淡淡的扫了那名越来越紧张的衙役,淡声问,“那你一个京兆府的小小衙役,又如何会出现在睿王府门口,并且想接手此案?”
“大人,属下没有想要接手的意思,只是当时巡视从那里经过,便想着去看一下,了解一下。”那人说完,已经忍不住冷汗滴滴。
“哦?你们巡视都已经巡视到东街来了么?你巡视便巡视,睿王殿下是皇子,皇子的事情,即便是我们刑部,也没有权利过多的干涉,这件案子最后我都得上交宗人府,你如何一口料定我便是与睿王殿下勾结的人?”
“这……”小衙役快哭了,明明他们商议好的,说让崇睿的下人顶包,然后便可以将他府上的下人抓到京兆府去……等等,下人?
那小衙役在心里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竟然直接想要缉拿崇睿了。
“怎么,你要不要本官借你一支笔一方官印,让你写奏报上报陛下,说我偏袒了睿王殿下?”
“大人饶命啊,是小的胡言乱语,大人哪里是这样的人,小的这便掌嘴,还请大人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说着,那小衙役便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左常兴这才满意,他站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义正言辞的说,“本官左常兴,为官多年,从未以权谋私,今日睿王殿下的案子,明显证据不足,我作为臣下,不便再过问此案,是以特将此案上交宗人府,不知各位乡邻可有异议?”
“大人做的对,睿王殿下本来就是无辜的!”那些亲眼见证了这场杀伐的人,都纷纷跳出来帮助崇睿说话。
左常兴摆摆手说,“相信不多时,宗人府便会来人,到时候且看宗人府如何审理此案。”
众人一起陪同左常兴等到宗人府来人时,已经是下午入幕十分,宗人府的太监操着尖细的嗓子说,“此事皇上已然知晓,左大人便交由咱家处理便可!”
“等等,睿王殿下处处被人胁迫,我等要求宗人府就在刑部,就在这里开堂审理此事!”崇睿站在堂上,忽然勾唇一笑,他等的结果,来了!
宗人府的人碍于民众请命,只得在堂上审理了崇睿的案子,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崇睿无辜,但是同样也没有证据说明崇睿杀人。
宗人府那老太监心里很是着急,他可是收受了皇后大量好处的,没想到这些刁明,竟如此顽固?
“既然审不出结果,那咱家便要带睿王殿下回宗人府,待找到证据之后,殿下是否无辜,自然见分晓。”
可是就在此时,芷水忽然领着两名家丁前来,那两名家丁还抓着一名老者与一名老妪。
她淡淡的看了看宗人府的那太监,忽然躬身行礼道,“袁公公有礼!”
那太监吓得赶紧回礼,“奴才岂敢,奴才给芷水公主请安!”
“公公客气,芷水今日带来两个人,相信在场的,见证过那场风波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何人!”
为何事芷水前来?
只因这位袁公公经年以前,经常与李妃走动,芷水知道他很多很多的事,为人知的,不为人知的,她都知道。
家丁将那两人扭送到公堂之上,那些见证人纷纷指证,“这不是参与睿王府闹事的那两人么?”
袁公公听了民众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看来,那些他还未来得及焐热的银子,马上就要退回去了。
“你们可看清楚了?”袁公公阴测测的看着那些百姓,眼神中含着怨愤。
芷水并未点破,静静的站在崇睿身边,语带关切的问,“三哥,可还好?”
崇睿淡淡的点头,“还行!”
那些民众一同站在刑部的大堂上,即便面对那阴阳怪气的公公,也没有惧怕,他们纷纷点头说,“对的,就是那两人,这位老者一直强调睿王妃以女儿身份进入军营,违反了祖宗法制,当时睿王殿下还狠狠的驳斥了他,那名老妪,竟当面指责,说军营里的疫病是王妃带去的,可我们日日都得见王妃出来买些小菜,直到前日才没再见王妃,可想而知,这两人也是居心叵测。”
那老妪听了民众的指责,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直求饶,“大人啊,我们也是被人逼着去睿王殿下的府上闹事的,那人说,我们若不去,我家的小孙子,便要被他们剁了手脚啊!”